第19章 诉衷情[第2页/共3页]

应皎莲淡然轻柔的眼神一顷刻暗淡下去，立在中心不肯坐下，只是双手无认识地捏在一起，心烦意乱地答：“极好。山川如诗，花木成画。”

云中谁寄锦书来。

应皎莲不顾统统要进谢府，卫士认得她是应氏女，也知伸谢九少就是她们送返来的。一时不敢怠慢，赶紧请进府中，疾步去叨教谢衍。

谢衍听她笑，微微皱眉，睿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明白过来，伸展眉毛道：“想起这个故事，便随口说了，没别的意义。”

无妄公子终究亲眼看着谢婴几人雇的马车别离进了二府，他的承诺已经完成。一起倒不凶恶――对他来讲，不算凶恶。也就是山匪流寇般的几拨人，难受只难受在马车行得太慢，迟误他多少光阴。

“那我现在去找谢婴！”

谢衍的书房简练而宽广，紫檀木架上放满了书册。靠屏风处有个小几，几上忍冬花镂空鎏金铜龛里焚着伽南香，虚烟上了锦屏，映得屏上那幅山川图有了一抹“烟波江上令人愁”的味道，反比本来更成心境。

有大雁振翅飞在青空之上，蓦地一个爬升，直直撞向他。

“三叔公你胡说！爹才不会死呢，我不信你的话，让我出来看看爹――”应灵舟一下眼泪溃如决堤，推开二位长老往房里闯。应皎莲抓住她的衣袖，眼里充满哀痛，“灵舟，沉着点，我们再想体例。我不会让爹死的。”

她一起冲出笠安坊，来到东门大街，一过牌坊就瞥见谢氏金碧光辉的府邸。

谢衍转头，表示她做出挑选。

应皎莲敛去笑意，沉默一阵，咬咬牙直言道：“谢公子，我爹重伤病笃，撑不过今晚。传闻国库中有一枚灵药，能够救……”

她俄然拉开衣带，薄弱的衣衫瞬息滑落在地。白净得空的双肩在谢衍冷眼谛视下瑟瑟颤栗，应皎莲鼓起勇气道：“我不想嫁给谢婴，我想嫁给你。”

应皎莲无计可施，只能哀思一笑，闭目道：“好，谢公子，我嫁给谢婴。”

“应女人。”他看一眼又垂下眸光持续批阅公文，随便道，“坐。青阳风景还好？”

不是问她入夜时分还来谢府有何要事，也不是问她是否别来无恙，只是随口问边城的风景。

头顶镶嵌的明珠将房内照得一如白天，他黑袍袖口处滚的金边反射出粼粼光彩，让人不能逼视。闻声脚步声，谢衍昂首，端倪冷峻，一双黑瞳极具穿透力，眸色严肃地看畴昔。

应皎莲勉强平静下来望着他。谢衍眸光落在公文上，她立即偿还。半晌已批复完，他将奏本摔在案上，起家道：“婴服了药，他的血液也一样能拯救，只是要很多。”

应灵舟甩开应皎莲的手，蹲在地上哭泣道：“另有甚么体例？家主在闭关，就算没有闭关，也不会耗费功力救爹的！我晓得，他们都嫌弃爹不再是天赋了，他们不肯脱手的……”

七叔公闻言想了想，也点头道：“我也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伸谢衍肯不肯给。毕竟有此药在手，无异于多了一条命。”

“甚么？”

应皎莲闻言，呆了呆，俄然低声一笑，不尽欣喜委宛。

应余姚神采木然，一板一眼地答：“是。我话已带到，先告别。”

她哭着就要撕公文。谢衍冷冷道：“应女人，你撕了它，应六爷就真的回天乏术。”

笠安坊是金陵城中最高贵三地之一。

她直直地瞪着他，眼泪等闲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