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错刀[第1页/共3页]
当夜,两名女弟子安排好一应事件,马上解缆,护送丹薄媚回青上仙宫。
宫素的声音与风铃交叉在一起,动听又极具勾引力。
保护辇车摆布的是二名麻衣老者,他们目光在某处停了一停,对视一眼后便无所谓地闭目,不动声色。
车后仍然跟从八列威风凛冽的马队,再今后则是更加壮观的禁卫军长龙,一眼望去看不到绝顶,往少了算也有一两千人。
丹薄媚语毕,正要将手收回,却被他俄然抓住。
东风卷进那座空了的茅舍,烛火明灭间,映亮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刺客有气有力地看她一眼,默不出声。丹薄媚保持本来的姿式,仍道:“起来。你现在不起来,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只要刺客还是咬牙切齿,试图突破监禁与抽回长剑均无果后,他戟指瞋目道:“你这个妖女!倒还美意义问我为何杀你,莫非是你好事做绝,早已分不清我是哪一个了?你用这么多禁卫庇护,不就是怕找你算账的人太多么。宫素,你还是惊骇了吧?”
“是!”已将长戟刺进刺客腹部皮肉的卫士应了一声,敏捷一把拔出兵器,回身归队。
“倒没有。我跟周帝有仇,不过*会在抓我。你完整能够放心,我是你仇敌的仇敌。”
刺客左手中只剩下了刀柄,猩红的双目对上她柔情万种的眸光时,忽觉乾坤倒置,春花绽放胡蝶飞。如昼提着裙裾跑在柔嫩的青草坡上,转头巧笑嫣然,叫他放下统统,陪她纵马天涯。
四周信徒闻言大怒,唾骂声不断于耳。宫素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骚动的人群果然温馨下来。
宫素微微蹙眉,带着雾笼烟含的忧愁,静了半晌,点头道:“如昼儿时的玩伴么?我记得你,你的家人非我受命所杀,自作主张的几人也忏悔了。至于如昼,你们本是两个天下的人。她一心修*道,不肯再过问尘凡□□。你忘了她,对你二人都好。本日你来杀我,念你被仇恨冲昏脑筋,有所曲解,我不见怪于你。只是长年被仇恨蒙蔽双眼,于人于己皆是好事,你放下吧……”
叫声猛地惊醒统统保护,六十四名骑士神采一变,立即拔剑禁止,且几近同时划伤刺客的身材。三百兵士也冲过来,举起了长戟,将他围在中心,构成一个可骇的囚笼。
本年元夜时,月与灯还是。不见客岁人,泪湿春衫袖。
很快一群卫士上前围住他,长戟相向,似要正法。
满腔刻骨的仇恨与断肠的痛苦涌上心头,扯破他独一的神智。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这个女人的血肉,但是他却办不到。
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割下他爹白发苍苍的头颅,当球一样乱踢。
上元夜他与她看过花树万千,看过玉壶光转,看过鱼龙一舞,也看过灯火阑珊。只因为回家时遇见宫素的辇车,寥寥几句,已勾得她神魂倒置,不顾统统弃他而去,一心跟随*会。
仪仗又持续缓缓前行,道旁跪着的信徒眼神更炽热了。一样也有很多信徒恶狠狠地盯了盯痛到爬不起来的刺客,仿佛筹算辇车走后做些甚么。
宫素美眸微有讶色,随即她广大的袖袍一拂,刺客刹时倒飞出去,撞在一旁堆栈的墙壁上,轰然落地。
就在参拜声此起彼伏的崇高时候,丹薄媚顺着麻衣老者的目光,看到劈面房檐下,本来蒲伏在地的一名男人俄然起家。纵使隔得这么远,他的杀气也几近刺痛她的眼角。倏尔一道剑光如白虹贯日,男人飞扑而来,飒沓如流星,直指宫素辇车的剑尖寒芒煜煜,令炎炎骄阳也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