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消散[第2页/共3页]

天井中，德妃已经穿上了一件浅粉色百子刻丝宫装，再赔上金崐点珠桃花簪和红宝石并蒂荔枝赤金绞丝手镯，倒是显得很有几分清丽滋味。

华阳宫宫门外，软玉瞧着皇前面色不好，便低低道：“皇后娘娘，不如由奴婢陪着您出来吧。”软玉瞧了一眼让人发瘆的华阳宫，赶快道，“德妃娘娘当年便对皇后娘娘您很有牢骚，现在在华阳宫避世已久，现在可跟小我精儿似的。奴婢怕德妃万一错了重视，伤到了您。”

皇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似是唏嘘道：“是啊，有几年了——因为着当年的事，本宫也不能过分放纵着你。也恰是因为如此，以是这么多年才会把你一小我仍在华阳宫中不管不顾。”

说罢，德妃眉眼一愣，旋即道：“毕竟鬼域路远，吵嘴无常一往臣妾脖子上套了锁链，还管得上臣妾穿甚么衣裳么？”德妃顿了顿，缓缓道，“不过，这百子刻，当真是好兆头呢！”

“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是不久于人间的人，另有甚么是看不破的呢？”德妃亦夹了一筷子菜，却没有吃下，只是道，“皇后娘娘，臣妾很想问一句，半夜梦回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有一丝丝的惊骇不安呢？”

皇后夹了一筷子桂花酒冻吃了，缓缓道：“事情的本相是甚么，向来都不是最首要的。首要的是，皇上认定是你害死了仁孝皇后的大皇子。”

皇后俄然进步了声音，厉声道：“德妃！”

如此，皇后与德妃一同进入内殿，只瞥见暗淡的内殿圆桌之上摆着白玉蹄花、清炖鸡参汤、糖蒸酥酪、桂花酒冻、红稻米粥、赤枣乌鸡汤、云州酱菜等吃食。

“如果不倒卖宫中珍品，那臣妾只怕是死的更早了……”德妃淡淡道，“臣妾所做，索然有违宫规，却未曾害过任何人。臣妾如此寒微，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皇后也不答话，只是冷静饮了一口酒，道：“德妃，你就不问问本宫明天为甚么来么？”

德妃淡然一笑，脸上的褶皱仿佛花朵盛开普通，道：“皇后娘娘，您真是故意了。请出去坐吧。”

德妃也自顾自地坐下，缓缓地倒了一杯酒，仿若没闻声皇后的话似的，只是道：“这华阳宫好久未曾有人来过了。皇后娘娘，我们姐妹两个总有几年没见了吧？”

说罢，德妃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道：“更何况，当年仁孝皇后在冷宫被赐死，可不是臣妾的主张啊……”

软玉一凛，从速应和道：“是，奴婢明白了。”

皇后一凛，冷冷道：“哦？是么？”

皇后极力按压住心中的仇恨，勉强平静道：“德妃，你有恨，仁孝皇后有恨，莫非本宫就没有恨么？你避世华阳宫，久久不见天颜，的确是绝了恩宠。但是本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莫非日子过的就比你舒心么？”

皇后本来不想进入内殿，但是瞧着德妃已经蕉萃至此，猜想德妃也不能把本身如何样，便也放心了几分，缓缓道：“德妃，服侍你的宫人呢？”

“有甚么不错的——”德妃只是淡然道，“左不过臣妾是没有多少时候的人了，吃不吃好的也都不紧急了。摆布人到了鬼域路上，这些吃食也是带不去的。外务府的人的眼色一惯是精准的，明天皇后娘娘来了，可不就不一样了。”

皇后微微哑口，只好道：“罢了。实在如果真的提及资格，你德妃是在本宫之上的。”说罢，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德妃，淡淡道，“你说是不是，德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