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醉意[第2页/共2页]
“走,归去!”郑泽明有些烦躁地喝道,垂着头走回巷口,连续三日,都未曾踏入过那所宅院。
他给她置了琴瑟,她很少弹,倒常常取出那枚随身带着的陶埙,放在唇边呜呜吹奏。
常福吓了一跳,待要去禁止,却被随后而来的常喜一把扯住了袖子,“常福,那是三爷!”
花想容柔声道:“三哥,您醉了……”
红绡床帐上的鎏金钩收回淡淡的光晕,帐内被褥混乱,令人不免生出一种旖旎的遐想。可花想容透过郑泽明因醉酒而发红的脸堂,清楚瞧出了某种熟谙的心殇。那凉枕冷帐,不过是向晚醉到不省人事的他,长久憩息的处所。
郑泽明立在井儿胡同的宅院之前,听获得内里传来婉转的曲声。
郑泽明笑道:“哎,我来瞧你们,陪你们几天,你们不欢畅么?我有甚么苦水能够吐?我郑泽明,从小到大,事事快意,有谁能让我不痛快、让我忧愁?你们两个,别说旁的,来,喝酒!谁先陪我喝了这壶,我给她打一对赤金镯子!。
而阿谁常福口中“实在太忙”的郑泽明,此时却靠在倚红楼最大的一间雅间当中,左手搂着花想容,右手搂着柳娇娥,伸开嘴吞下了美人儿喂到唇边的葡萄。
她住在他安设的宅院当中,他过来看望之时,她就亲手斟茶相敬;她穿戴他买来的衣衫,戴着他经心遴选的金饰,耐烦聆听他谈天说地……偶然他竟有种她会一向留在他身边的错觉。
幸亏她在欢场已久,早已看淡了油滑民气。她当然内心抱有过一丝胡想,但愿他能信守信誉将她赎身出去,可一次次的绝望,一每天的迟延,也叫她早已明白,她对他来讲,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终有一日要疏离淡忘……
卫雁惊骇地立住脚步,她的面前,走来了一个鬓发混乱,脸颊发红,法度不稳的男人。
接着,就有一个灰衣小厮边胡乱地穿袍子,边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守夜的婢女名叫小圆,闻声外头声响,第一时候就爬起家来,走到门边想探看环境。还没摸到房门,已被人将门从外踢开,“啊!”她忍不住大喊一声,被门板狠狠地撞在脸上,立时鼻子酸痛得眼泪鼻涕一同流了出来。
隔壁门里传来常喜游移的答话声,“爷……常福在井儿胡同呢!是小的在。”
住在门房处的常福揉着眼睛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孔,就被推得后退几步,几近颠仆。
“郑公子?”卫雁勉强保持着平静,“你……你喝酒了么?”
只花想容尚保持着一分复苏,她起家用冷水浸了帕子,拧去水珠,一点一点擦拭郑泽明昏沉发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