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豆蔻佳人青如柳，万般柔情付东流。[第2页/共3页]

雍王妃想了想，提笔，亲身写信相邀卫雁。

嘴角扯起一个极讽刺地笑，她说道：“父亲让我做的，岂是一个身为父亲之人，该做的事？他即便谅解了我，我也不会谅解他！旧被褥，就旧被褥吧，一样暖和缓和地过完夏季……”

如月气喘吁吁地奔出去：“蜜斯，蜜斯，是要热水么？水还在烧着，丁香在担水、奴婢照看着烧水的炉子……没顾上蜜斯这边……”

卫东康暴怒之下，向外喝道：“谁在内里服侍？滚出去！去，奉告大蜜斯，她喜好抱病，那就再也不要出来见人，免得把病气过给了旁人！”

宇文睿面前，俄然闪现出一个稍显恍惚的人影，婀娜多姿，非常动听。

数日未曾出门，偶尔出来透透气，心中的沉闷全消。院门无人扼守，顺着小径，徐行向亭中走。

气候渐冷，夏季将至。院子里的花尽数落败，满目冷落，风景苦楚。

克日雍王非常繁忙，每日回到府里，不是在书房跟谋士们议事，就是在校场跟亲卫一同舞剑。持续几日未曾回到后院去瞧王妃、侧妃等人。

好好地，那里都没事，恰好一张脸上，起了很多红色疹子，底子见不得人。更别提，叫她去媚侍雍王……

“这么晚，您头发都还没干透，出去做甚么？别着了风受了凉！”再说，老爷也命令，禁足在院子里，不准出去啊……

“等等……”卫雁咬住唇，声音低低地，“卫姜，非是我……不带你去，你瞧瞧我的模样……”

卫雁摊手笑道：“我身边没了谁都不打紧，只不能没了你，你瞧，我连本身的衣服都找不到……”

卫雁顿住法度，迷惑不已。“他”是谁？外院来者，必是男人……

卫夫人产后尚未出月子，老夫人理事。接到帖子，老夫人眉开眼笑，命人唤卫雁来，好生叮嘱了一番，“……到得宴会当日，要仪容出众、举止有礼、态度谦恭，……”等等。

卫雁尚未打扮，倚在枕上，懒懒的，似是没闻声卫姜的话。

雍王克日频繁出入各府宴会，拉拢朝臣，安抚亲信，终究从那仿佛无尽头的繁忙当中稍稍挤出这么半晌欢愉时候。

如月叹了一声：“蜜斯，您穿那件湖绿软缎的寝衣可好？蜜斯肤色白，穿光鲜的色彩最都雅！”

常日里低调朴实的卫姜，本日穿戴一身鹅黄色对襟秋香色滚边褙子，内里月红色兰斑纹立领中衣，金银双色线团花装点在袖口和下摆。下裳是一条绣满金边玫粉色缠枝纹的茶青厚锻四幅裙，头上戴着镶粉晶石、猫眼石、缠金丝的华胜，鬓后四只细细弯弯的半弧形鎏金碧玉圆头发钗。再看她脸上：柳叶眉细细刻画过，白粉红脂扫在脸上，衬得神采白里透红、非常鲜艳。

侍女丁香手里捧着一个承担，一起走一起抱怨：

珠帘被撩开，卫雁身穿旧袍，头发上还滴着水，披垂在耳后，缓缓走出来。她苦笑道：“或许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就像我现在如许。父亲想我低头，觉得我必然吃不得半点苦……他哪会晓得，最苦不是外物完善，而是那内心煎熬之痛？”

卫雁只是一笑：“你觉得父亲畴前待我，是好的吗？不过是偶然管束，请先生教习琴瑟，也是为了……唉！罢了，不肯再想那些。现在我的日子也不算差，虽与畴前不能比，却比卫姜的景况好多了。卫姜和蔡姨娘，一向以来，衣食完善，夏季连好一点的无烟炭也用不上……不怪卫姜对我存有敌意，我昔日过得是甚么日子，卫姜过得又是甚么糊口？同在卫府糊口，天差地别，她心中有怨，又不肯接管旁人怜悯，她对我再如何不好，我也不会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