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将旧事相提，不见今人愁绪。[第2页/共2页]

卫姜不敢再哭，跪下连连叩首：“是孙女不好，祖母别因孙女而气坏了身子。”

卫姜对雍王的心机，在世人面前被揭露，她如何能够接受？

话未说完，已被崔氏身边的紫苑打断，低声嘲笑道：“老夫人跟老爷夫人蜜斯们守岁，那位是个甚么东西，也敢扰了主子们的好时候？”

雍王来访那晚，她亲眼瞧见，卫雁一身旧衣素服，脸上脂粉未施，乃至那伤痕未愈的腮上尽是泪痕，凭甚么，就让雍王不但不嫌弃，反而非常赏识？反观本身，用了姨娘的梯己钱，买下那些斑斓服饰，经心打扮得那般素净无双，又和顺多情，雍王却涓滴未曾在乎？

说罢，跪倒在地，行了叩首大礼。

卫东康见氛围冷下来，软言道：“母亲息怒。雁娘自来是这个脾气，都是儿子对她太娇惯了。不幸她年幼丧母，遭遇大变，冷了脾气，还请母亲多多担待，恕她这回。儿子今后必会好生管束。”

卫雁自拒了雍王妃的聘请，称病不出，又被卫东康禁足后，已经好久未曾出来见过世人。卫老夫人本气恼她不识好歹，对雍王送来的奇珍奇宝看也不看，见她素着容颜而来，更是不悦，斥道：“你这副模样，家里人瞧见也罢了。如果雍王来访，见你如此，岂不失礼？”

她只愤恨运气不公，老天将好的美的，全数给了卫雁……

卫姜闻言，忽地起家，见卫老夫人面色不善，只得呐呐道：“仿佛……是我姨娘身边的莲儿……”

除夕夜，送走了最后一批来送年礼的来宾，卫府开了小宴，自家人聚在一起守岁。

老夫人更是不快：“大好的日子，哭甚么？这般沮丧！你爹你娘你祖母都没死呢！一个主子货，也值得你个当主子蜜斯的为她哭？”

卫姜却非常不解。当日卫雁恼了父亲，被禁足在院中，更断了月俸和一应衣食，只留两名侍女服侍，当时祖母对她也是各式冷待，未曾去瞧过她一眼。原觉得卫雁的好日子就此到头了，谁知，雍王来了一回，卫雁的糊口竟比畴前过得更加津润，除了雍王赏下的那些只要宫中后妃、公主们才气用到的绫罗、金饰，更有夏季里可贵的新奇生果、花腔点心……府里凡是有甚么好东西，也都紧着卫雁先挑……

卫雁不语，只噙着一抹嘲笑，去看老夫人神采。

卫雁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非是请罪告饶，竟是为旁人讨情，老夫人怒骂道：“她是如何贴上你爹的，你年纪小不晓得，我这个老的但是记得清楚！卫家门庭向来明净，何曾出过这等不知耻辱的轻贱货？今后少跟这类货来往，没的带坏了你们。”

卫东康来瞧过几眼幼女，取名卫贞，并安抚了崔氏数句：“……你如许年青，信赖今后还会诞下孩儿，这一胎虽是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一样欣喜……”等等。崔氏这才重新打起精力来，将女儿丢给乳母和婢女，一心扑在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