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飞檐重楼，钟鸣鼎食之家。醉卧灯里，惆怅失意之人。[第3页/共3页]

青年搓动手，局促地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吴夫人道：“她的故事，就是蜀地也在传播。官家太太们皆对她评价甚高，虽她出身不好，但也算是个节节女子。不为旁人权势所动，为给死去的情郎守节，回绝权贵之士求娶，她自毁容颜，更喝下至寒之药，毕生不得有孕，以绝了那些人的纳娶之心！如许的节烈，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跟从雍王，做一个宠妾，会否成为她最好的归宿？

“徐家二公子？”郑静明有些不认同，“他年善于紫歆七岁余，又非靖国公府世子……”

这妇人恰是徐玉钦的大嫂，靖国公府世子夫人梁氏，她笑道：“是，雪天路滑，媳妇恐怕请不来薛先生，谁知她一传闻是我们府上相邀，当即便应允了。”

郑静明点头，浅笑道：“祖父看得透辟。孙儿多谢祖父信赖。”

一个清冷而斑斓的人影闪现在面前，若红颜公然命薄，她那样的容色，未知此后成果如何？

郑静明收了怒意，向镇国公求证：“真有此事？祖父看上的是何人？”

郑静明与郑泽明皆笑了起来。

郑泽明带了三五个同窗来寻他喝酒，席上，他一语不发，只一杯接一杯地痛饮，如何也劝不住。

吴文茜这才放心肠笑道：“这便好。文茜胆量太小，倒让二表哥跟姨母、大表嫂见笑了……”

“祖父，孙儿只是传闻紫歆的婚事有了端倪，一时情急……”

吴夫人笑道：“我们娘俩一来，倒拘着你一上午，你去忙你的吧。”

“你不是打动鲁莽之人，”镇国公拿起案上茶盏，吸啜一口，“你本日这般做法，定有你的事理。以是……，祖父在朝堂之上，未发一言。回到府中，一样不会多问一句。你尽管遵循你以为对的方向去做。我们镇国公府忠心于陛下一人，多年来未曾参与任何党派之争，雍王也好，蜀王也罢，不管谁占了上风，都无关紧急。我们看重的，只要陛下。祖父信赖你心中稀有，也信赖你不会忘了我们的初志！”

徐玉钦不令主子跟从，单独走出主院，走到一颗枝头挂着冰凌的树下，捂住胸口，低头喘气。

说罢，回转头来，高低打量着姐姐的女儿、她的外甥女吴文茜，笑道：“一转眼，文茜也成了大女人了！啧啧，瞧瞧这小模样，真真是可儿儿疼！”

郑紫歆缩着头，撇着嘴，不再说甚么。

徐玉钦道：“姨母，母亲，大嫂，表妹，玉钦是个粗人，也看不懂那些戏文，就不陪着去瞧戏了，失陪。”

一个面带忧色的锦衣青年排闼而入，见到郑静明，吃了一惊，赶紧敛身施礼：“祖父、大哥！”

郑泽明问道：“玉钦已经向祖父提亲了么？如何我这个至好老友却未曾听他露过风声？”

徐玉钦撞上那清澈而大胆的目光，惊诧半晌，方浅笑道：“表妹不必担忧。我曾在郑家见过这薛先生一次，她全程戴着面纱，未曾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