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九天之巅[第2页/共3页]
当年的她看此地只觉光阴流转、亘古悠悠,寄蜉蝣于六合,渺沧海之一粟;本日再见,这也不过只是平常景色,无甚奇特。
她骈指为剑,在虚空中悄悄一划,扯开一道不知通往何方的裂缝,鬼域之水倾泻而入,旋即又从中飞出,来往路流淌而去――这条河同时在往下贱淌,往上追溯,泾渭清楚,来返来去。
旁人不晓得她这是在做甚么,但很早就重视到墨景纯的九幽圣君怎会不知?
玉独垂悄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以后又规复了普通,持续做着他应当做的事情,这让一向偷偷存眷着他的九幽圣君大感无趣――本觉得独垂第一次受挫多少会有些心伤呢?
不需求谁来挽留,谁来伴随,墨天微永久都是个仓促过客、局外之人,这是她的固执、复苏与残暴……但无所谓,归正这世上又有谁能管得了清闲圣君呢?
闻言,玉独垂微微一滞――这究竟是在婉拒,还是在讽刺?
浩大剑气中开出朵朵剑莲,光彩幽幽犹若烛火,九幽鬼域好似化作凡人间界中元节时密布河灯的河道,只不过这些莲花灯中承载着的不是思念与心愿,而是灭尽因果的无情剑意。
好一会儿,墨天微蓦地笑了笑,对着它们说:“鬼域水清,乃复相见……我信守信誉,在走之前才来,今后也不必再见了。”
这要怪谁?当然要怪剑祖了!
或许他也该想想,将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了。
“嗯。”她微微一笑,“不必相送。”
毕竟,能成圣之人,心性皆非常果断,永久不会为了谁而摆荡,甚么为爱痴狂,那或许只存在于仙界的话本中吧。
“定!”
当年剑祖与清闲圣君约战于九天以外,战前其他贤人都在猜想谁输谁赢,九幽圣君深知剑祖气力,又感觉清闲圣君成圣不过十万年,不敷为惧,便赌了剑祖会赢。
墨天微唇角带笑,眉宇间一派暖和安静,可说出的话却与之截然相反,“那这么算起来,孤的等候就远超它本来的代价了。”
一道身影在她身后响起,“圣君要走了?”
一道身影从虚空踏出,沿着九曲鬼域悠悠踱步,过何如桥、九幽城,一起走到了九软禁地,鬼域水清之地。
墨天微神采稳定,仿佛甚么都没听出来普通,“我不介怀有火伴,但我介怀等候。”
墨天微收回视野,散去节制了鬼域的剑意,转眼之间便又有无数幽魂飘入河中,将清澈的河水重新染成浑浊一片。
不过话说返来,九幽鬼域乃是九幽圣君的成道之基,清闲圣君究竟是做了甚么,才让九幽圣君答应他在九幽鬼域玩这么一出?
(全书完)
玉独垂沉默半晌,凝睇着她,“一人独行,未免孤傲――圣君介怀多一个火伴么?”
天道意志盘桓在鬼域之上久久不散,仿佛是在愤怒于贤人随心所欲粉碎天道运转法则――但可惜本日这位贤人不惧因果,它的气愤毫无感化。
眨眼间,衰朽的断剑立即变成了罕见至极的神兵利器,并且一样一分为二,且两柄剑都看不出有分毫类似之处。
这句话说出以后,虚空模糊震颤,以后两缕幽光别离落入两柄剑中――贤人之言即为天意,是最高档阶的天道束缚,今后以后,即便是其他贤人,也没法粉碎她定下的法则。
剑意侵入水中,将浑浊的鬼域净化成清澈见底的冰雪之水。
曾经她所寻求的是庇护本身不受人玩弄、掌控、器灵,厥后她在乎的是寻求终究路上的风景,以及不竭冲破自我后发明的新天下――这很风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