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 您还记得母亲的闺名吗[第2页/共3页]

明霞，明若朝霞，他记得。

“奉告朕，这三年，你悟出了甚么。”袁崇武声音淡然，对着儿子缓缓开口。

袁杰说到这里，声音已是沙哑的不成模样，他闭了闭眼睛，喉间苦涩难言，激烈的悔与恨侵袭而来，让他节制不住的握紧了手，紧紧插在泥土里去。

那侍从称是，站起家子，毕恭毕敬的在前头带路，将袁崇武引至墓园。

袁崇武不动声色，若说三年前的袁杰只是形似本身，那现在的袁杰，不但是形似，就连神态，也是与本身非常类似了。

袁杰的声音沉寂到顶点，也未曾去看父亲的神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父亲或许不晓得，在父亲伴随姚妃母女时，我与母亲待在玉茗宫，那般期盼着父亲能够来看看我们母子。特别是母亲，她经常待在窗口，望着玉芙宫的方向入迷，母亲年纪大了，一身的伤，看着父亲宠嬖姚妃，孩儿不是不怨，却毫无体例。”

袁杰闻言，却甚么都没说，只跪在了父亲面前。

那样多的夜晚，他从睡梦中醒来，只单独一人奔至母亲坟前，懊悔的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可不管他哭多少次，却再也换不回母亲，他日夜接受着知己的怒斥，是他逼死了本身的母亲！

“父亲.....”见袁崇武神采不明，袁杰低声唤道。

袁崇武收回目光，还是是不发一言，只将袁杰从地上单手扶了起来。

“孩儿感激父亲，三年前将孩儿留在京师为母亲守墓，未曾将孩儿遣去岭南，不然，怕是孩儿现在已是铸成大错，万死难辞其咎。”袁杰语毕，端倪间浮起一丝忸捏，更多的倒是安静。

安氏当日只以戴罪之身下葬，墓园萧瑟粗陋，连墓碑也未曾有，在那墓园一旁，搭有一座局促的板屋，便是袁杰平日守墓之时的寓所。

“父亲！”袁杰的声音再次响起，袁崇武回过甚来，就见袁杰笔挺的看着本身的眼睛，颤声问出了一句话来；“您还记得母亲的闺名吗？”

“溪儿的眼睛，是孩儿伤的，”袁杰寂静半晌，终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垂下眸光，道；“是孩儿心机暴虐，见姚妃母女受宠，心头不忿，竟是对本身的亲妹子下毒手，而后，又让宇儿为孩儿背了黑锅。”

袁崇武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好久没有说话，他还记得，当年在岭南，袁杰出世时，安氏是难产，产婆曾问过他保大还是保小，他略一踌躇，终是要保大人，本觉得和这孩子无缘，可不料终究倒是母子安然，当他第一次将这孩子抱在怀里时，听着儿子清脆的哭声，倒是不知所措。他当年毕竟也才十八岁，还没现在的袁杰年纪大，每次听孩子哭，他也是腻烦的，可到底还是要把孩子抱在怀里，不为别的，只因那是他儿子，那是他的骨肉，是他袁家的骨肉！

袁崇武闻言，面上并无何神采，只一语不发的下了车，道了两个字；“带路。”

袁崇武望着地上跪着的儿子，看着袁杰冒死压抑着的泪水，他没有说话，只侧过身子，合上了眼睛。

说完，袁崇武终是转过身子，一步步走出墓园。

待袁崇武赶至时，正值傍晚。

袁崇武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儿子面庞上，望着袁杰磊落清楚的面庞，只言了句；“现在边患四起，朕会命你驻守边陲，好自为之。”

袁崇武点了点头，只吐出了三个字；“朕记得。”

“母亲一向教诲孩儿，要孩儿敬爱父亲，照顾幼弟，在军中稳扎稳打，踏结结实的走好每一步，是孩儿急功近利，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心想要登临大宝，将父亲取而代之。”袁杰的手指因着用力，骨节处已是出现青白之色，指甲里更尽是泥土，“若非如此，孩儿也不会中了温家父女的骗局，听信温珍珍的谗言，竟是存了谋反的动机，母亲为了让孩儿绝壁勒马，才会对姚妃母子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