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花三娘[第2页/共3页]

元正点头，正色道：“我犯了错，甘心受罚。师尊大人的教诲，必须铭记在心。”

赵宁生的神采青红交集。肆中世人哄堂大笑，讽刺之语不断于耳。

“的确很香。”他目露沉醉，却无任何异状。“师尊爱酒，不如带一壶归去给他尝尝。”

元正这孩子神通工夫都算众弟子中的佼佼者，模样也长得周正，就是为人太实诚，另有点愚孝。他从小跟着孟鸟长大，自打跟了盘蒙后才渐通情面，一向视他为父，向来恭谨顺服。这回被师尊发配来管多罗兽，他不但没有半点牢骚，反而心甘甘心肠领了罚，兢兢业业地把多罗兽养了个膘肥体壮。

般若的俄然来访令三人非常欣喜，特别是元正，立即牵了被他养得痴肥乌黑的多罗兽过来，献宝似的要给师姐瞧瞧。离得近，臭味更烈，玉髓和真珠皱眉掩了口鼻，元正倒是泰然自如，只说本身跟这兽待久了，早已不闻其臭。

“已经谈妥，她会分开此地。”

般若低头近嗅酒香，只觉心动神摇，忽觉四周如梦境迷离。她模恍惚糊地想起了几段旧事。前几段都是与盘蒙游历四方时两人险境求生的遭受，唯有这最后一段，令她肉痛如绞。

自从她晓得元正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便存了这个心机，前两日趁着外出采买用品的机遇偷偷来了点昆山。也难为她忍耐这臭气，只为了伴随在元正身边。

玉髓见她神采有异，赶紧问道：“师姐熟谙他们？”

本来她亦早知般若来源，见般若着意摸索，干脆道破。

“只可惜——”花三娘纤白的手指挑过他的下巴。“我不喜好被别人享用过的男人。”

元正神情庄严，朝碧水的方向深深作揖：“师尊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素闻魔地有种奇花名为堕天，能令人陷入迷梦。”般若盯着花三娘。“不知用此花来酿酒，是否也与贵店春酿普通美好？”

一听这名字，就够让人浮想连翩。

玉髓冷了她一眼。“人你也看了，跟我归去领罚罢。”

赵宁生。般若轻叹一声。浪荡成性的赵家二公子，公然闻名不如见面。

“三娘好眼力。”般若微微一笑。“贵店的招牌春酿，公然名不虚传。”

玉髓叹道：“心悦君兮君不知……路漫漫其修远兮……多情自被无情恼……”

花三娘打发走了赵宁生，回身却朝般若这边来，手持香扇谈笑晏晏。“女人看上去面熟，但是头一趟来？”

那女子身在阶上，却更像是立于云层中。眼角微挑，摄民气魄。

十年前，灵墟村。碧沅一剑穿透白宴的胸膛，从他体内取出一颗灰色珠子。玄鸦光则妖媚一笑，在般若的眉心下了死咒。

铜铃叮当，薄裙婆娑。

这个董云薇将要以三世福庇互换的男人，除了这副好皮相另有甚么？

碧沅冷冷一瞥。“晓得就好。”

他们当然不会认得她。千年来，死在玄鸦碧沅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如何会记得她这么个只要一面之缘的凡人？

不幸她和白宴大红喜服在身，尚未合衾便要共赴鬼域。

般若真替她不值。

元正皱眉，一脸不附和。“师妹，今后万不成如此，偷跑事小，违逆师尊事大，师尊待我们如同亲子，怎可为了玩乐令他担忧……”

“这一方百姓必会感念师姐驱邪之功。”玉髓感慨。“经心劳力保护人间安宁，师姐堪为榜样。”

真珠眼波委宛，两颊微红。“四师兄真令人佩服。”

“那倒不必了。”玄鸦光赶紧禁止。“他的来源看来可不简朴。再说花花也不喜好我们在她的酒坊边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