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共4页]

自从五年前何秀救了她以后，楚慎佳耦便对何秀感激不已。一年前安庆侯府分炊，何三爷没分到多少财产，他本身又无甚谋生，何秀几个兄弟姐妹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楚慎佳耦与何三爷伉俪俩筹议后，将何秀接来了侯府。名义上说是让何秀来附学并给楚明昭做个伴，实际上是变相报偿何秀。楚家固然职位大不如前，但家底殷厚，不在乎多养一个小女人。

楚慎听完楚明昭的描述，抚额叹道：“昭昭今后入宫谨慎些，那一家子都不是甚么善茬儿。我至今都忘不了仪姐儿的死状。”

何嫣与这个mm豪情深厚，对何秀珍惜自不必说，侯府世人待何秀也非常驯良，顾氏乃至叮咛何秀常日的吃穿嚼用都对比着楚明昭的来。只是何秀一向都谨小慎微，仿佛唯恐行差就错，招了人嫌。

楚明昭笑嘻嘻道：“爹爹听娘的，我与娘说了就成。不过，娘这是承诺不让我嫁去姜家了？”

楚老太太摆手道：“无妨，秀姐儿来了这么久怎还这般客气。”

顾氏沉默少顷，喟然长叹：“若非出了那等变数，我的昭昭何至于如此。世人皆势利，以往赶上三节两寿的，那胯骨上的亲戚都上赶着来凑趣。现在倒好，通不傍个影儿。”

顾氏推了推她：“我做不得主，你本身与你爹爹说去。”

襄王的封地广宁卫是东北最高军事重镇，东控蒙古北御女真，故而襄王部下兵将个个勇悍，精锐不知凡几，是楚圭的心头大患。但楚圭称帝后襄王始终无甚异动，年节时乃至还定时给楚圭上贺表，但一向以各种来由回绝来京。本来天子的万寿圣节藩王不必入京朝贺，但此次楚圭勒令藩王必须抵京，较着是冲着襄王和肃王去的，成果襄王让两个儿子代他来。

秦娴道：“吃药未曾？”

何秀闻声昂首，淡笑着小声叫了声“昭昭”，随即一一跟屋内世人见了礼。

思及此，顾氏又探女儿的口风道：“我瞧着姜融对你还很有情义。他又是广德侯独子，没有别家那些阋墙谇帚。后院也清净，房里没有七大八小，你到时候笼住他，将来他身边说不得便只你一个，没那些小妾歪缠，不知能省多少心。”顾氏的父亲就有几房小妾，她做女人时见多了妻妾之争。

顾氏瞪她一眼：“就晓得吃！我问你，那姜家公子，你真不想嫁？”

楚慎怠倦摆手：“这会儿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何况，如果被楚圭发明我去找襄世子，侯府当下就要罹难。”

楚明昭行动顿了顿。她娘这是在拿姜融洁身自好来引诱她。

何秀抿了抿嘴角，为莫非：“是有些不适。”

但当年有两个藩王没来京，一个是肃王，另一个就是襄王。这两个亲王因是驻守边地的大藩，当初太宗减少诸王兵力时隔开了这两位。肃王与襄王手中兵强且众，此中尤以襄王为最。

“我本日来迟了，”何秀站在楚老太太面前局促道，“太夫人切莫见怪。”

“姜融没获咎我，我就是感觉他那种人不能嫁，”楚明昭拿起签子从银菱花碟里戳起一块枇杷果，“他的确愚孝，甚么都听他娘的，一张口就是‘家母说’。那我如果嫁了他，将来他娘要他打我，他是不是也听他娘的？就算没这么极度，那假如我和他娘起了龃龉，非论谁对谁错，他也定然不会帮我。”

顾氏瞥见她的神情就晓得她在想甚么，不由叹道：“人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现在来看，姜融倒是最好的人选，那侯夫人总不能跟他一世，何况另有你父兄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