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忙中生乱[第2页/共4页]
“女人!我哥哥说……”
“女人,东院大女人来了。”
惨白的小脸被房中的暖热一熏可贵地泛了红晕,秀筠看着莞初内疚地抿出个笑,“才吃了饭,到园子里逛逛,可巧听丫头说嫂嫂在就过来瞧瞧。”
“如何?”闻言莞初也顾不得很多,握了她的手吃紧地问。
有银子又能如何?素芳苑里的人都是闵夫人亲身遴选来“服侍”二奶奶的,想打通她们,怕是银子没脱手那板子就先到了。成日困在谨仁堂一刻离不得,面前能瞧得见的这些人里头,独一于女人另有些许心软照顾的就是丫头梧桐,每次绵月顺手拿吃的,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时还悄悄塞给一包点心,只是,她毕竟贴身服侍在闵夫人身边,这么偷时摸空儿的,实在不敷够。
艾叶儿一打磕绊儿,莞初更紧着问,“卖到哪家了?”
“嗯。”秀筠乖乖应下,还是拨茶。
“嗯?”
两人正说着,帐帘别传来绵月的声音,“女人,楼下送了热茶上来,让艾叶儿出来暖暖身子吧。”
紫檀木漆盒,雕金嵌玉,悄悄的帷帐里幽光玉润,繁华逼人,托在这一双贫瘦的胳膊上好是沉重。翻开来,琳琅夺目,玛瑙宝石莞初识不得,金银倒是晓得,顺手捡起一只牡丹攒珠金凤,款式虽是有些老旧,做工却极精美,沉甸甸的……
“找到了!他找到玄俊了!”
“可说的是!”艾叶儿急得直顿脚,“我哥哥说醉红楼的鸨娘是金陵城最短长的,畴前是当红的曲伶,恩客竟是府衙里的大官老爷!现在结下多少权势的人,谁敢获咎她?心狠,剥皮剥得短长,进了醉红楼的女人没大把的银子哪个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单是教坊就有十多个打手呢!”
“我不会玩儿阿谁。”秀筠摇点头,一双眼睛瞧着好是心诚,暖过来的脸颊却又白白的。
“那很多少钱?要一千两么?”
“莫急。凡老鸨儿都是认钱的,名声都不打紧。给她钱,赎玄俊出来。”
可贵晚餐后就被放了返来,跟着一盏雪灯笼,主仆二人脚步仓促。这几天更加冷了,好轻易脱去了湿潮,天寒地冻,夙起飘了一场薄雪一天也未曾化尽,入夜又上了冻,脚下滑得短长。
“我哥哥也这么说,可总不能就丢她在那儿,今后在妓……里给人唱曲儿吧?”一道长起来的蜜斯妹,艾叶儿忍不得红了眼圈。
“那可如何着?”
两人让了茶各自抿着,莞初想等着她开口申明来意,那人倒安温馨静地打起了坐,莞初只好赔笑道,“mm克日可好?这几日往福鹤堂存候总没见着mm,问太太说是受了寒,我原该去瞧瞧,只是我们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未得走开。”
“啊?”莞初惊得柳眉倒竖,“那,那不是个……”
一番话听得莞初眉头紧皱,心机烦乱。玄俊七岁来到宁府,是后厨张妈妈的独根苗,幼儿丧父,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小丫头天生一副好嗓子,清澈、洁净,老爹爹说堪比当年的谭沐秋,是块可贵的璞玉,假以光阴,不成估计。谁知将将入行,张妈妈便抱病离世,一点点产业不知怎的竟是轰动了那多少年未曾来往的本家叔叔,就这么赶着来把玄俊抢了去。老爹爹随遇而安,不再计算,可莞初却耿耿于怀,省吃俭用攒下银子四周探听,谁曾想几个月下落不明竟是卖到了那种处所,心慌难耐,喃喃道,“是教坊,教坊还好。只是,也断不是悠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