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3页/共5页]

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喊，几是把这玻璃普通的人儿震碎，“丫头，丫头！别，别别别，丫头，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丫头！！丫头，醒来！晓初，晓初！！！”

“丫头，我饿了，晌午就没吃，我们这就吃晚餐，如何？”

“莫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清清花香的浴汤里，任本身的有力握在他手中，毫无遮拦，无处躲藏，心被大手揉得粉碎，她悄悄闭了眼睛，锁住泪水……

寥寥数语，他就起家告别，一杯清茶都未曾饮下。

他坐在浴桶边，两臂拢在她头两侧，人便拢在怀中。大手第一次解女人的发髻，虽说结得松，却一时不得章法，他倒不臊得慌，低头，看得好是细心。

撤了水盆，他蹲下//身，袖子挽到肩膀处，手臂全数伸入水中，从身后拢着她。顺着那瘦得凸显的锁骨，悄悄揉捏浴汤下乌黑的胴//体。

他死死地抱着怀中，用尽满身的力量，仿佛松开一点点，她就会冷去……

视线轻掩，清楚没有效力，却似画中普通，连睫毛都未曾颤一下，清冷的月光照着这张小脸，那么美，白玉无瑕，静若往生，连他衣衿前那一点点热气都在冷去……

“天睿，她不宜远行，你……”

她的语声轻得几近不闻，却似俄然将那猖獗的弦抽去，充血眼中一瞬就噙了泪，他狠狠地咬牙，倒是屏不住，夺眶而出……

她抿嘴儿一笑，“你晓得我最情愿看你做事。比看戏好。”

心被狠狠攫住，那一丝可怖动机像一条毒蛇从心底渐渐爬了上来，钻进他脑中，眼睛俄然挣血，一下就猖獗！他一把将床上的人捞进怀中，握了她的肩，“丫头！丫头！！丫头醒来，丫头醒来！！”

送他到门边，莫向南负手而立，看他行动轻巧，似卸下千斤重担，仓促而去、等不及似地消逝在夜幕中，莫向南不觉拧了眉……

裕安祥。

……

惨白的人儿似深深地沉在梦中又好似浅浅地散尽了认识，他撑起胳膊，不待他放，她的身子一沉，将才胸口的迷恋竟是没有一点力量，像一只没有筋骨的软枕瘫向一边。怀中俄然空落出的寒意，那么猝不及防，吓得他腾地坐起家，颤抖的手拍打在她的脸颊，“丫头！丫头醒来！”

……

细心着再没有打结之处这才放入水盆中，他撩了水悄悄揉洗。本来，她给他洗，手小，拢男人细弱的发有些慌乱；现在，他给她洗，大手一把就能握住，许是他常头痛最晓得那头上的经络，力道轻重缓急拿捏得那么舒畅，揉得她迷含混糊的，气味悄悄呵在她脸上，眯了眼，他的味道里搀进了花露的薄荷暗香，那么适合……

一大夙起，她就坐在他身边，给他研磨，为他蘸笔，还会帮他钞缮，清平悄悄的神采，像畴前两人在素芳苑熬夜一样专注。只是，偶尔，也入迷，握着笔看着他，浅浅的水眸怔怔的，一动不动，只要墨汁承不得重，浓浓地坠在笔尖，滴落……

天大亮了。

他出去安设晚餐，夏季天短，日头式微就被云层遮住，莞初靠在床头，看暖暖的海棠帐外他一身淡青的中衣，亲亲的背影……

“打明儿起我不去柜上了。”

已是深冬时候，自那一场雪净后，气候骤寒。金陵城中有湖，城外环河，一年四时都难脱水汽，即便是日头高悬也是撇不开的湿潮，让这冷更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