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醉梦[第3页/共3页]

虽说旧事已结，但拘束已埋在心间，岂是存亡便能完整忘怀的。

她想醉，以是醉了，原觉得醉梦中应是繁花如梦的盛景，谁知该入梦的人不来，只要无边恶梦，不由她控。而他不想醉，以是一向醒着，醒着看她醉眼昏黄，看她梦里抽泣，醒着健忘统统。

“你受过太初门鞭刑，必然明白灵魂被啃噬的痛苦，她没了修为，更没法压抑一身阴灵作怪，日日挣扎刻苦，我得了她一身修为，却不得不眼睁睁看她痛苦。厥后，她痛磨难抑，抓着我的手求我杀了她！”唐徊尽量将统统陡峭而简朴地论述出来。

“噢！”青棱又是一杯酒饮下，她喝酒的模样有种万事偕空的傲慢,与她平日的行事风格截然分歧。他俄然就想起数百年前，初踏仙门之时,也曾与素萦偷来灵酒,醉倒在山间,当时她笑眼如月,痴语如铃。

她一向是笑的，一向是高兴的，好像雪地繁花，却不知为何总有些时候显得非常哀痛沧桑，仿佛埋藏了无数奥妙，他却无从寻起。

唐徊眼中只剩下最后相见时的沉冷，昨夜畅快痛饮仿佛只是她忘怀的梦中气象。

“师父，我给你唱个歌儿！”青棱站了起来，拿树枝敲着竹杯，荒腔走板地唱了起来。

直至她唱到睡眼昏黄，枕着唐徊的衣角沉眠。

公然，唐徊道：“你亲手杀了烟卉，想必也明白，若要解灵魂之苦，只能让她魂飞魄散，连循环路都没法踏上。终我一世，都没法再见到她。”

“素萦是我师妹,你要叫她师叔。”他答复她。

唐徊摇点头，素萦的容颜在氤氲暖人的水气中垂垂远去，只剩上面前有些颠狂的青棱。

青棱点头。

青棱又梦到了穆澜，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他了。

他眼中并无悲喜，那样痛入骨髓的事，现在说来，也只是寥寥几字便已概括，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有力回天的无法。

那样锥心刻骨的旧事，最后只化成这一句结语。

当年的他，和初入仙门的青棱，有着某些类似的处所，常常看到她的寒微，他便会想起畴前一样强大寒微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