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辩[第1页/共3页]

再度执盏品茶，和方才那盏味道普通无二。因而霍祁面色寂然，左手拿起笔来就在纸上写道：“喝腻了，换杏仁茶来吧。”

“陛动手边笔杆上，指印朝右，可见是左手握笔留下。”

口气倏尔厉了两分，楚宣的视野方从杜氏面上移开，冷言冷语地又续了一句：“无端猜忌，臣只解释这一次。”

霍祁一愣，随即几近是下认识地就把笔握端方了。

刚搁下茶盏的手腕被霍祁一钳，席兰薇昂首回视着，见他笑意深深：“谁奉告你朕左手会写字的？”

因而霍祁沉了口气，改口又问：“如何猜着的？又从哪看出来的？”

霍祁半揽过她，低下头轻声道：“同去云宜阁，朕恰好另有点别的事。”

“……”霍祁没话说了，真幸亏她当时又是惊骇、又是心惊，另故意机察看这些。

席兰薇笑意愈深，持续写道：“臣妾第一次去宣室殿，天明辞职时恰逢越辽王求见，恐生不快，陛下便让臣妾先在旁坐了，陛下可记得？”

“哦，不急。渐渐养着，别留下病根就是。”天子点了点头，又道，“召你来是想问，秀士的嗓子，在你看来能医不能？”

冷睇着她脸上发自肺腑的暗笑，霍祁饮着盏中最后一口茶落了笔：“莫担忧，如此只为让他们极力而为。”

他万分确信，就连执掌凤印的景妃也不晓得。

都晓得席兰薇的嗓子是因药致哑的，也不知是如何的猛药，传闻当场致了晕厥、醒来后便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楚宣复又侧过甚去，视野下移，凝睇在端坐在席的杜秀士面上：“沈夫人芈氏与鸢秀士交干系如何，就算人尽皆知，但与臣本日办案无关。臣敢担此任，自知不能孤负圣上嘱托，一言一行皆经慎思，无包庇鸢秀士之意。”语中微顿，楚宣将话语放缓了些，“但臣既办着此案，便有权、有责凭本身所知判定谁可疑、谁可托，这是臣职责地点，亦是禁军都尉府职责地点。”

“臣既接办此案，就不怕旁人晓得臣与沈大人是远亲。”楚宣的面色清楚黯了两分，没筹算在天子跟前粉饰这份不快。侧目淡瞟了杜秀士一眼，他又道，“陛下敢让臣接办此案，也是任贤不避亲――若就此有人疑臣是因兄嫂之故想护席氏，是否也疑陛下成心护席氏故而用臣？”

然后就又把茶盏凑回了嘴边。

席兰薇歪头，眨了眨眼，明摆着是在说：“没人奉告啊……”

霍祯的圆场却只能“打”到此了，见天子轻缓而笑，刚欲再开口说下去，楚宣倒先他一步开了口，将霍祯接下来的话噎在了喉中。

席兰薇听言，双颊微一红。见他又清楚是在等她的意义，垂首站起家，在世人的谛视下莲步轻移，一向走到他的身边、任由着他把她的手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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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一惊、席兰薇也一惊。

“……”明知他是用心逗她，席兰薇还是忍不住就赌这口气了。任由他右手端着茶盏持续品他的茶，席兰薇一睨他左手，温婉笑着将羊毫蘸好墨，悄悄柔柔地搁进他左手里。

杜氏慢条斯理地说着，绕过了刺客一事，反直指席兰薇与几人的干系。扯是扯得远了些，却远比泠姬方才胡乱猜想席兰薇与刺客有不轨之事要可托很多了。

“嗯……”霍祁闷闷地应了一声，茶盏没分开嘴唇。

若她能说话，马上便要出言将霍祯呛归去、不想他再接着往下说了。眼下却没甚么体例，只好听着。

霍祁一闷。他曾和旁人一样感觉她水性杨花，现在更是愈发复苏地认识到……就算她当真水性杨花，他在和她相处时，也全然顾不上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