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坦白[第2页/共3页]

那些恨意她用了那么久才逐步放下，又如何盼着他不计算。

“活过一次以是格外不怕死？”他短促一笑，睇了她一眼，又再不说话。

霍祁回想着，禁不住地一声低笑。遂而又再笑不出来，稍一喟，淡声道：“很多时候，朕都奇特……你到底为甚么晓得那么多事情，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席兰薇怔然，滞了一滞，对此也不得不承认：“便算是吧……”

霍祁睇视着她，看着她下巴搁在膝上，气味渐渐地安稳了，凝在羽睫上的泪珠也不再往下落。走近了她一步，见她下认识地缩了一缩，却到底没躲。还是停了脚，不再往前走了，他上高低下地打量她一番，皱了皱眉头，问她：“说完了？”

她抬了昂首，视野上移，又在和他的目光打仗前就没骨气地放了下来，点了点头。

入了殿，霍祁无声地一摆手，表示宫人们皆尽退下。袁叙会心肠在最后退了出去，阖上了殿门。

她现在却拿不准，今后是不是另有命再看看宣室殿。

终究，连最后一句话也说完了，再无可说。车中一片安寂,衬得车别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更加喧华。

席兰薇沉默，少顷，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些许苦笑：“瞒了太久了，不想再瞒了。离谷旦也不远，待得昏礼以后，就当真成了伉俪……臣妾不能瞒夫君一辈子。”

她定了神，与他目光相接，按捺着心中的惶意没让本身遁藏，面色沉寂地持续说了下去：“若陛下接管不了，也请陛下善待阿玉和阿俨。就算臣妾曾经当真嫁过人……他们也还是陛下的骨肉。”

“真是出乎料想啊……”霍祁低低地叹了一声，仿佛有点自嘲的情感异化此中。静了一静，他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照这般说，传你是妖，也不满是谎话。”

她的语声突然一顿，停得有些不普通。霍祁忍不住侧眸望畴昔，见她贝齿紧咬在朱唇上，好似把后话都咬了归去。他看着她，却也没催问。过了很久，她犹踌躇豫地松了口，抬眸望向他，羽睫下湿潮湿润的，再开口时，声音平清楚有些哽咽：“可……你是霍祁啊……”

她肩头一紧，他当场坐了下来，且还不是正坐，盘膝坐得非常随便：“以是，现在温馨点，该我说了。”

席兰薇沉默着，除却稍点了下头算作回应外，不知还能说甚么。

霍祁沉了口气，凝睇着她。她和几年前他初见她的时候，仿佛没有甚么辨别。固然已生过了两个孩子，她的面庞却还是无瑕似玉。乃至……连神采也那么像。

她还是不敢去看他，没话找话地又持续说着：“以是……霍祯谋反之时，臣妾晓得是哪几到处所闹了疫病；所之前年春季……臣妾晓得南边会有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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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很不好？”霍祁又问道。语气仿佛明快了些，带了些切磋和玩味，。

“陛下……”她愕了一会儿，很快，又接管了他这反应。原也并不确信他能接管的，不然她也不消瞒这么多光阴、直至明天赋有勇气说出。

她点了点头，垂首保持着沉默。霍祁略一点头，又带着几分不信，轻笑道：“究竟是有多不好，能让你怨到违背六道循环、如此重活一世？”

“是……”她极力安静地应着，声音已有些发虚。六道循环、转世……仿佛并不该是如许的。这番经历，于他而言、乃至于她本身而言……约莫都无异于她曾嫁过一次人。

只是因为她经历过，实实在在地经历过。目下的每一天，她都已活过一次，和另一种在一起，过着另一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