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泠姬[第1页/共3页]
幸亏也没有甚么人多理她,兰薇本身悄悄坐着,俄而抿一口盏中美酒,在带着些许苦意的清甜中缓着神思。
想及此,脑海中倒俄然闪过一个身影。
宫娥前去通禀,半晌厥后请二人入内,方一同出来了,行至景妃身前一福,泠姬的声音当真清泠如泉水动听:“景妃娘娘安。”
席兰薇怔了一怔,颌首福身见礼。余光瞥见两旁的宫人皆退了开来,知是杜充华的意义。
席兰薇一点头,没有否定。
回到云宜阁歇下,席兰薇在幽幽烛火中,神思愈发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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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薇点头,秋白将纸笺折了一折丢进那温酒的小炉里焚了,迟疑道:“奴婢这般去问,袁大人……也不会说吧?”
兰薇回到房中静等,半点睡意都没有。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听得珠帘相碰微响,抬眼便见秋白返来了,挥了挥手命旁人退出去,秋白垂眸一福,悄悄禀道:“说是本日徐氏入宫先见了陛下,陛下便许杜充华见徐氏了――厥后,杜充华是随徐氏参的宴。”
约莫是她晨省后俄然去叫人有些蹊跷,清和不放心,一起疾走,来时已经气喘吁吁,连礼也顾不上行,见了她就急着问:“娘子如何了?”
席兰薇放慢了脚步往回走,晓得这条道是清和前来的必经之路,也不怕走岔了。
刚到宫门口时,席兰薇看了一看,门前步辇未几,起码是主位宫嫔尚还没到几个。现下宫门以内也很温馨,席兰薇保持着仪态,一步步稳稳地向静庄殿行去。
“令仪。”杜充华笑意淡淡,停在她身前睇了睇她,“本宫晓得你必然奇特,本宫为甚么会在宫宴上。”
“你不必在乎这些。”杜充华的笑容添了两分,在夜色中带起这份妖娆,“想来你那天是瞧出本宫的局且用心搅了,可见你不是个爱被人摆布的――本宫也不是。但应下你的事已应下了,你想图清净,本宫成全你。本日只提示你一句,你应了本宫的事,你也莫要忘了。”
因而只剩了对于未知变故伸展出来的几用心慌。
二人本就是皮肉伤,这几日养下来,虽未病愈也无大碍。本就是乞假歇着不必夙起,又逢中秋佳节,此时便也未睡,坐在廊下赏着天涯玉轮,面前小几上还搁着两碟子宫饼、手边的小炉上暖着桂花酒。
因而兰薇从袖中又取了一张纸递畴昔,上面写着:“无妨,只问启事无伤风雅,袁叙晓得轻重,定不会瞒。”
舒颜宫离祺玉宫并不算远,这算是个好处,不必起得太早、也不必担忧到得晚了失了礼数。
眺望着杜充华,席兰薇感觉内心发空,虽知是出了变数,却不知这变数出在那里、对本身有害有害。
席兰薇长沉下一口气,笑意漫开:这后宫里头,兵来水来,到底还是得宣室殿那边来挡、来掩。
抬开端,杜充华正步下步辇、向她走来。
那此人……还能是谁?
到底是一宫之主,再者不过一同进殿罢了,席兰薇总不好去驳她。便一起跟着她同业,又只是谨慎地随在身后,始终与她隔着一丈的间隔,既显恭敬、又免有甚么说不清的曲解。
席兰薇点了头,她倒是再没多问,立即赶归去了。
席兰薇把事前写就的纸笺往秋赤手中一塞,还是眉头浅蹙,清楚有苦衷。
整场宫宴都在觥筹交叉中沉吟着,将两世交叠着前思后想,只想从速想出个因果来。只是含章殿中目下太喧闹,思路被扰得混乱不堪,除却心烦底子想不出任何事。
之前看杜氏那般惊骇,席兰薇曾疑过景妃,但本日如果景妃的母亲许她去参了宫宴,就断不会是景妃了――此举乃至可说是像那背后之人夸耀和警告,她是有景妃做背景的,让对方不要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