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家有三郎[第2页/共3页]
这日午后,高卧才起的贺湛按例遣人请来叩音,小酌一番后,贺湛正欲处心积虑引入正题,却被叩音抢了先:“闲饮无趣,莫若待妾琵琶佐酒如何?”
叩音哭出声来:“如何一搏,难不成为这事,还能去告御状?”
叩音并不介怀侍婢失敬的态度,只微微点头,就随那侍婢身后行去叩玉居处。
身为乐妓,叩音天然不会独习琵琶,但却专精于此,故而有些难堪:“虽是习得,怕不精通,不幸亏郎君面前献丑。”
竟是明晃晃地“调戏”,贺湛恨不能将这头獠猪般的人物痛殴一顿,拳头握了又握,终究忍住,替元三斟上清酒:“鄙人普宁坊贺十四,为宗室后辈,不好为人僚属。”
贺湛只觉肺腑一阵抽搐,几乎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不过想到那番筹算,只得强咽讨厌,翘起唇角冲来者一笑:“足下但是及恩侯子?”
不过贺湛感觉诧异的是,该仁兄这副尊容,其一母同胞姐姐竟有倾城之色,天子一见,乃至不顾元氏曾为人妻,毫不踌躇归入后宫封妃?
“莫非你真愿从他?”叩玉不由心急:“若换别人也还罢了,这位元三郎却暴虐残暴,听闻,便是他那正妻也常受笞责乃至遍体鳞伤,不幸那女子出身微寒,无所仰仗,当初也是因为貌美才被元三郎看中,这才多久,便厌之如仇!”
但是更让贺湛诧异得几近拍案而起的景象又再产生了!倒是那元三郎尚能视物那一目挤张两下,好轻易看清贺湛描述后,一脸怒容俄然凝固,足稀有息,才又“活泼”起来,竟是不顾叩音,抢前两步哈腰紧盯着他,张口一句:“你叫何名姓?可曾娶妻?”
这一问有如醍醐灌顶,让贺湛想起白鱼曾经提过元三郎不但好女色,乃至另有蓄养娈童之习!
好轻易才忍住一个白眼当场甩畴昔,贺湛看了一眼泫然欲泣面无人色的叩音,心说这可算是奉上门的机遇,且忍这獠猪一时!
当今平康坊炙手可热的都知娘子杨叩玉,居卧却安插得极其简朴,不但没有彩幛饰梁,便是绣屏也不见一座,只西墙上有幅挂画,倒是出自闻名遐尔卢绫伽手笔。这时她正踞坐在案几面前,全神灌输看着一轴卷书,直到听叫一声“阿姐”的轻唤,叩玉才回过神来,冲叩音微微一笑。
元三只觉被“嫣然一笑”晃得心浮气躁、眼冒金星,山崩普通“倒地”坐下,大笑道:“你倒另有些眼色,甚合我意,快道着名姓,我下一帖,请你为侯府僚客如何?”
哪知一曲未尽,只听“砰”然一声巨响,吓得叩音几乎拨断琴弦,待一回身,瞧清破门而入者,叩音更是面无人色。
“无妨,恰好我另有掌控与娘子比较一番。”贺湛谑道。
但是叩玉却并未让叩音落座,反倒携了她的手臂,两人站在院子里月色中窃保私语。
贺湛实不肯见形貌仿佛裴后者作那妖娆舞姿,随口说道:“自明宗以来,世人惯喜琵琶乐,操琴者倒不常见,未知娘子可也习得瑶琴?”
先不提叩玉暗下如何策画作为,“拯救稻草”贺湛这时却也悄悄心急,颠末几日旁敲侧击察颜观色,他当然看破叩音对元三郎心存厌惧,不甘被其逼霸,是以贺湛心中也就有了一番策画,跟着来往渐多,贺湛进一步对叩音加深体味,判其虽无多少聪明机变,才调平平,却也没有妄图贪婪,不过是想求得安宁罢了,这更果断了贺湛心头那番设法,却未曾想,在他暗中指导下,叩音决口不提元三郎之欲,让他一时没有“插手”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