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轻薄浪子[第1页/共2页]
流熏回房,还不等靠近荣寿堂外的夹道,就见远远一串绛纱灯移来,照亮羊毛般细碎的雨线满盈在夜色里,更照亮地上一滩滩的积水。
“甚么大事能惊扰老祖宗?”谢妉儿一起走一起问,方春旎拉过流熏的手,叹一声,“熏儿,你的手,好冷。”
只是流熏心头那疑团似有些开释,不由细心看看床上闭目标景璨,内心更是猎奇。公然是他吗?若这黑衣蒙面人是十二殿下景璨,为甚么他日日要装痴做癫的在世人前出乖露丑?一个癫傻的皇子,怕是今后在朝廷尴尬重担更没有甚么前程,皇上活着还好,如果是皇上百年以后,他可如何为生?没有人会情愿做傻子,那这十二殿下是为了甚么?若这十二皇子是装傻,皇上但是晓得此事?可惜祖父和爹爹还将这纨绔皇子当作个傻子养在府里。她内心一个疑团才有些定论,现在又生一疑团。
“前面但是大蜜斯?”粗亮的声音问,流熏模糊借了光影看出是继母封氏房里的蓉嬷嬷,心想这深更半夜的,她如何来了?不过她心头警悟,蓦地记起了刚才为救绿婵在前院耳房遇险的事儿。那无头官司还没个了断,莫不是现在发难了?
“蜜斯,我们回房去。许是殿下屁股上的伤又发作了,才满口胡言的。”丹姝口不饶人,狠狠瞪了景璨一眼。
还不等蓉嬷嬷回话,就见不远处和身后都有灯笼移来,脚步声踩在水中噗嗤作响。
流熏正在猜疑,俄然老夫人望向她问:“熏儿,太后赐你的那条红纱裙,现在那里?”
流熏如披甲上阵的懦夫普通,心知前面等候她的又是一场恶战,只是仇敌躲在暗处,不知这暗箭将射来自何方?
“莫不是出了甚么大事?”流熏猎奇地问。
她眸光溜溜地向那足迹的绝顶看望,公然,帐帘飘飘,半遮半掩床下一双歪倒的靴子,那是一双玄色麂皮登云薄靴,靴尖上清楚湿漉漉的沾了淡色草泥。再看那串泥水鞋印,她心头一动。
慕容思慧满眼心疼地安抚他又对老夫人哭声:“老祖宗,替媳妇做主呀,如此丑事若鼓吹出去,也令谢府家门受辱呀!”
“这大夜里,出了甚么大事?”前面来的是二叔房里的小妾小付氏,含糊地问着。前面赶来的是小姑母谢妉儿,中间有表姐方春旎一起搀扶,正惊奇地打量流熏问:“熏儿,大夜里的,你去了那里?看这裙裾都被雨水濡湿了。”
丹姝应一声:“前面是蓉嬷嬷吧?这么晚,轮到彻夜嬷嬷巡夜查房吗?”
好端端的,大夜里如何问起那条裙子?流熏应道:“在孙女房里。”
小寺人同心寻了流熏的眸光看去,俄然机灵地嚷:“同德,看你做点事儿,才去后园灶间去给殿下办理热水,如何踩了一地的泥泞进屋,还不快快擦了去!”
“再笑!打落你满嘴狗牙!”丹姝被这群小子笑得周身发毛,杏眼一瞪怒道。
谢舞雩惊骇的哭着,仿佛急于逃脱罪名,流熏满眼猎奇,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儿?
老夫人略吐口气叮咛丹姝说:“还不速速去取来!”
一阵哀哀的抽泣声,三蜜斯谢舞雩噗通跪地哭诉:“老祖宗明察,舞雩彻夜那里都未曾去,舞雩的那条太后所赐的百蝶茜红纱绣裙固然不慎被扯破,可那是几日前在湖边水塘不留意划破了,并不是彻夜所毁,舞雩未曾外出绣楼半步!更未曾深夜去偷窥慕容表兄。”
堂外一阵脚步声,谢展颜气恼率性的声音:“大夜里的不要人睡觉了吗?都赶来这里!”
蓉嬷嬷只笑望她一眼说:“大太太遣人四周寻大蜜斯呢,快快去堂上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