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刀狂剑痴(下)[第2页/共2页]

“自是体味，不过，不想看破。”

“是啊，这般心魔，谁又想忘呢。”

人间百般苦果，万遭磨难，归根到底，不过一句民气罢了。楚南洮这一刀将他半生所见所闻所感，全都融入这一刀当中，使这一刀仿佛会聚了尘凡万象，令人不自发沉迷刀光当中，难以自拔。

刀光散，剑势尽，统统归于安静，二人背对着对方，有些沉默。

“云起！”

楚南洮在段辞情面前站住，叹了一口气，道：

“好。”

“云剑！聚散无定，来去无形。”

“人剑！黄土白骨，百岁何忧！”

段辞情对月长吟，手中三生迎着漫天血海，划出一个奇妙的弧度。

身仍在，剑仍在，但是他的思路却仿佛飞到了十多年前的阿谁夜晚的揽月峰上。

新亭侯停了下来，刀势亦是散于无形。

跟着这一句念出，楚南洮看到三生剑上有淡淡的云气漫出，随后在段辞情剑势催动之下，云气愈发稠密。段辞情隐在云雾当中，恍然若天外飞仙。

血红色刀光漫天残虐，将这暗色的天空衬着的非常瑰丽。而在这囊括六合的血红色光芒中，段辞情持剑而立，仿佛是行走在漫天血海中的孤傲行人，正面对着血海的滔天肝火。

一样的两个字，在回想里和实际中一同响起。倒是完整分歧的两种语气。

楚南洮摇了点头，道：

段辞情俄然在刀光中看到了一名红衣倾国，含笑嫣然的女子。

“不想看破么……”

“既然道兄如此看得起楚某，楚某就舍命陪君子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道兄此剑，虽是云剑，却包含仙者清闲六合，无拘无束之意，境地之高，已不下于贵派真武荡魔剑法最后一式，天命无常了。”

青丝垂地，白衣染血。全部揽月峰都铺满了尸身。朴重的，邪教的，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像是在九幽天国以内，归纳着最原始的可骇。

刀道沧桑，血红的刀光中仿佛可见一名刀客浪荡江湖，万里独行的豪气与落寞。

“小远，我很高兴，真的，我终究能够不再背负着甚么圣教答复的天命，终究能够堂堂正正的躺在你的怀里，叫你一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