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页/共3页]
张桢持续道:“晚生位卑言轻,但既选为御史,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皇宗子当今已有十八,展眼便将弱冠,陛下不定立国本便罢,连开选秀择皇宗子妃都一向迟延,晚生座师杨阁老为此多次催促上奏,陛下只是躲避此事,晚生情急,面君时附骥谏了几句――”
沐元瑜听到耳里,不由眼睛一亮。怪不得滇宁王临时改了主张,这张桢既能惹怒龙颜,那起码也是在天子面前挂上了号的,固然不是甚么功德,但这个“惹怒”的资格还真不是谁都能有的。
沐家自建国不久就受封镇守南疆,世袭罔替,这高贵不是平白来的,当时的第一代滇宁王本是费事出身,幼年时百口丧于兵乱当中,他在流浪途中为太祖伉俪收养为义子,厥后跟随太祖南征北战,十数年间军功赫赫,忠心耿耿,深为太祖爱好正视,及到立国后,论功行赏,先封为西平侯,当时的南疆因阔别中枢,权势芜杂尚未安定,西平侯又受命前去安定,并就此镇守下来,他在南疆非论武功武功均做得非常超卓,终究将爵位升成了郡王,比太祖诸亲子的亲王位只差了一级。
只差一点点,就直接撸成白身了。
就本朝边境体系来讲,想找出比云南还偏僻穷恶的地区是不太轻易了。
沐元瑜坐鄙人首,听他报了详细经历后明白了,这公然不是个普通人物。
关于这一点是沐元瑜有回偶然中从滇宁王与滇宁王妃的说话中偷听到的,大皇子幼时被天子护得非常严实,表里只觉得是因大皇子体弱,直到垂垂长成,大皇子作为最能够的太子人选,无可制止地遭到各方谛视,即便是天子也没法把他如深闺少女般一向藏着,他脑筋能够有那么点微恙的弱处终究透露在了人前。
沐元瑜点点头应了,她也没想做甚么,只是要奉告滇宁王妃一声,有助于她判定掌控府内情势罢了。
看上去天子妻宫固然有碍,但于子嗣还是顺畅的,膝下光嫡子就有三个,如何也不必为国本忧愁了。但实在不然,排行居长的两个皇子一个生得太晚,一个生得太早,天赋皆有不敷,都打不会用饭起就要吃药,可谓一对难兄难弟。
滇宁王沉吟不语。结婚跟体弱实在并不抵触,暂不圆房就是了,退一步说大皇子身边不会少了服侍的人,他真想如何样,不说宫女了,拉个寺人都能成事,那里是不娶妻能拦得住的。
张桢现任的职位很惨,比沐元瑜预估的还惨,连县令都不是,只是个邻县的主簿。
并且不止于此,元嫡所出本该是毫无疑问太子人选的大皇子特别更惨些,因为他不但身子弱,传闻脑筋也有些――咳,痴顽。
她没想说话,但招了她爹的眼,不好说“没甚么”,让她爹在客人面前塌面子是小,下回嫌她坐不住丢人不准她再出来她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