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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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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共3页]

张桢先欠身道“不敢”,而后暴露了微微的苦笑:“劳王爷动问,说来这都是晚生无状,惹怒龙颜之故。”

张桢现任的职位很惨,比沐元瑜预估的还惨,连县令都不是,只是个邻县的主簿。

只是不知为何,似锦出息拦腰遭斩,现在竟一贬贬到了南疆来。

张桢想了一想:“要说大皇子殿下,因他天赋体弱,陛下极少让他现于人前,连先生都是伶仃命了翰林院一名饱学的童翰林进宫为他讲习,这位童老翰林学问赅博,脾气浑厚,自成为皇子师以后,就心无旁骛,不再参与任何事体,只一心传授大皇子。据他对人夸奖,大皇子性善可亲,操行仁厚。”

滇宁王再问:“本王久居南疆,不熟京中景况,四位皇子各是甚么脾气,不知世侄可否为我分辩?”

只差一点点,就直接撸成白身了。

第一代滇宁王与太祖可谓君臣相得的典范,不过,他毕竟只是义子,不是亲子,根正苗红的皇子们甚么也不消干,天生下来就有一份基业等着,滇宁王这一脉没这上风,后代们却得谨慎地保持着,这如何保持,很大一部分当然是看当今在位的天子情意了。

沐元瑜唯低头装乖浅笑罢了。

两三句酬酢过,便进入正题,滇宁王端起茶盏沾了下唇,意态舒缓地启口发问:“与先王有旧的故交们多是以武传家,不想小辈中出了你一个读书种子,可贵你如此出息,却不知今番因何蒙难?”

张桢望了过来,目中是毫不粉饰的讶异。

“晚生为官日浅,要说皇子们的脾气,实在是不很清楚,不过王爷动问,晚生不能不答,只可将听到的一些闲语转述,还请王爷包涵。”

张桢道:“陛下只是咬定大皇子体弱,不宜过早结婚。”

直到翌日,沐元瑜一起送着滇宁王妃的车驾出门,方抓紧时候说了一下,滇宁王妃无所谓地听罢,摸摸她的头:“好了,我晓得了,这些小事你不要费心,你父王看来还没老胡涂,由着他措置罢。”

沐元瑜灵敏地发觉到:她爹换了称呼。

沐元瑜:“……”

这是应有之意,张桢如勇敢一点铺垫不做,大咧咧地直说“大皇子如何二皇子如何三皇子四皇子又如何”,滇宁王倒懒得理睬他了,这不但愣头愣脑,并且一听就是胡吹大气,他一个外朝御史,上哪切身打仗大半时候养于深宫中的皇子们?

她没想说话,但招了她爹的眼,不好说“没甚么”,让她爹在客人面前塌面子是小,下回嫌她坐不住丢人不准她再出来她就亏了。

沐元瑜脸又要热了――读书人夸起人来比许嬷嬷狠多了,别说她脸皮挺薄,就是厚都有点难以消受之感。

以是,张桢来拜见滇宁王爷很好了解,可贵有这么点干系,再牵强也得试一试,滇宁王府世镇云南,如果肯拉他一把,那不管是在云南本身的政绩还是将来的起复又还忧愁甚么?

张桢来谒见滇宁王,当然是打过腹稿的,张口便回道:“王爷能够有所耳闻,因宫中已有四位皇子,圣意却迟迟不决太子,大臣们心有焦炙迷惑,这几年间不竭上书提及。”

开端见都不要见人家,见面没几句话工夫,成“世侄”了。

这不是天子脾气上有何不敷,纯属射中带霉,第一个皇后生大皇子时难产,没了;第二个皇后生二皇子时难产,又没了;直立到第三个皇后终究命硬些,挺住了,育有一子一女,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滇宁王轻咳一声,道:“容你来听就是宽纵你了,哪来那么多话。”又向张桢道,“世侄不要介怀,本王膝下独此一子,有些宠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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