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黄雀在后[第1页/共3页]
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捆蓍草在手中缓慢起卦,蓍草在指间穿越时收回淡淡的白光。
周公一样的大人物,不会连成千上万只虫子都清算不了……吧?
特种兵们一向跟着他的唆使行事,见状打空了弹匣中最后的枪弹,加快了脚步跟在严宥之身后向前冲。
身后的虫鸣声俄然变得清脆起来,黑压压的毒虫潮流般从他们身后的草丛和树木上涌出。严宥之抽暇转头一看,这些虫子也不知是如何长的,一个比一个折磨眼睛。庞大的甲虫背部顶着一张丑恶的人脸,它挥动着玄色的长螯,腹下长了四五对粗长锋利的节肢,正敏捷匍匐,路过的处统统一只来不及逃开的蟒蛇,直接被甲虫用锋利的口器割开肚子,几条蠕虫钻了出来,没过一会儿就把手臂粗的蛇身化为一滩黑水。
严宥之向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感激师父硬逼着本身背爻辞,还给本身报了个速算班。
“东,东南……”
耳边传来短促的呼吸声,奔驰的一行人得空向后看,食品和水以外的负重都已经丢掉,手中的枪支也几近打光弹药。
这场田野蛊虫自助餐吃得鸟妖们个个肚皮溜圆,满足非常,差点连飞都飞不起来。
独一老诚恳实干活的只要角雕一只鸟,他遵循圆秀的号令一向远远地坠在直升机上空,一向监督着直升机因为燃油耗尽落在空中这才在上空回旋三圈,飞归去找圆秀。
“啊,真好吃。”鸟妖们心想:“公然饿一饿就连浅显的虫子吃起来都更香了。”
她固然肚子撑得动不了,但嘴巴可没撑,开口就道:“你才是怪物!你百口都是丑八怪!”
然后就是久违的心疼。河洛派没人会画符,这些符都是高价从茅山派手中收来的,一张二十万,宰道友宰得比春节景点门口的黄牛党都狠。
他一边心疼一边又取出两张符递给身边的特种兵,被回绝了。颠末练习的甲士和浅显人的体力到底还是有差异,特种兵们这会儿还跑得动,表示他把符收好,有需求时再拿出来。
“看来这个天下的道术还是有点用处的。”圆秀远远地收到角雕传来的动静,无法地从跏坐的状况起家:“再往前跑,撞到北辰可就不好结束了。”
几个小时的疲于奔命让人的体力靠近绝境,神经像是吊挂在刀尖上,任何一点纤细的动静都有能够令人崩溃。
“呔,甚么怪物?!”
严宥之立即召齐人手分开原地,怀着幸运心机但愿他们只是不慎落过某位降头师的领地。
最后还是任劳任怨的角雕背上背着几只刚出壳没多久的小小鸟,爪子里又抓着师妹率先飞了归去。
大抵三四个小时前,严宥之在树上发明了降头师的蛊虫。蛊虫身上的毒液能够净化他随身照顾的宝贝罗盘,这申明把持蛊虫的降头师修为远在他之上。
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池沼地的泥土,脚步沉重,胸口因为过分呼吸传来闷痛。
严宥之眼睛一亮:“向这边跑!”
“乾下坎上,灾在外也。”看到手心终究的卦象,严宥之神采一变,冲身后喊:“大凶!快跑!”
罗盘已经坏了,他手指矫捷地玩弄着蓍草,内心泪流成河,说好的逢凶化吉、得见朱紫呢?都是哄人的!
下一刻,比雨点还麋集的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以及笃笃笃缓慢啄虫子的声音,在他的的耳边响起。
角雕临飞走前还爬升下去啄了一口严宥之,表示他跟着本身走。
真是一场夸姣的田野自助。
狼籍的虫鸣声中混入一线潺潺的水流,严宥之向四周看去,湄公河的一条支流穿过池沼,细细地流向丛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