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凶多吉少[第2页/共3页]

除此以外，他无话可说。

宁先生擅毒，厉明所求之事，天然也与害人息息相干，宁先生听罢，有些无趣隧道：“也行吧，不过你得给我点时候。”

他是个古怪而温馨的孩子，话少，显得有几分孤介，像只独来独往却又安循分分的小奶猫，只要在发觉到伤害的时候才会暴露独一的尚且稚嫩的虎伥，冒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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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从之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人想见你，你们或许有话可说。”

石屋中有人嘿了一声，传出一道衰老的声音：“出去吧。”

柳从之瞥他一眼，眼中不见喜色，只点一点头，道：“你另有甚么话要说么？”

这孩子不像他，却实足地像母亲，清楚是个月国人，乍眼看去却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南朝人，厉明不喜好如许。

也不知他是遗憾白夜死了，还是没能给他试药。

厉明有一点是没说错的，白夜此时凶多吉少。

厉明说一口南朝话，对南朝知之甚深，但是两国比邻，累世为敌，他对南朝毫无好感，对那片富庶肥饶的地盘却始终满怀野心，此为月国皇室累世心愿，厉明不是第一个怀有此念的人，也非最后一个。归根结底，南朝富庶，强过月国太多，南朝强大时，月国偃旗息鼓，以图后计，南朝积弱，就怪不得月国蠢蠢欲动，图谋南征了。

以是柳从之固然仿佛要仰仗着白夜来救他的命，他却未服白夜的药，白夜固然装模作样仿佛要给柳从之诊治，终究给出的倒是毒药。

只因白夜以外的人，都没能活下来。

深谷深处有一间石屋，厉明在屋外站定，扬声道：“宁先生。”

厉明皱眉，白夜没死，但是恐怕凶多吉少。

这位宁先生与厉明一脉干系甚深，毒术通神，从厉明母妃崛起，到厉明娘舅巴力申明鹊起，背后总不脱此人影子，此人隐于幕后，但首要至极，更是现在厉明可贵的助力。

白夜点头。

柳从之曾承诺到时候将他偿还，他曾承诺经心极力治好柳从之，而到头来这都是谎话，他的仆人是厉明，而厉明与柳从之不死不休。

他资质聪慧，这些光阴以来已能听懂大半月国话，白夜走后，厉明不知是不是用心，同他说话老是用月国话，四周的人也一样，方亭懵懵懂懂，学得倒是极快，但是越学，心头就更加有一股茫然之感，幼年各种，南朝各种，仿佛都如镜中月水中花，逐步散去。

柳从之昂首看他。

与此同时，宣平。

方亭入迷地看着身边妖艳的紫花，黑瞳幽深，面无神采，不知在想甚么。

他这话是对厉明说的，厉明在月国多么身份，他面对厉明却毫无尊敬之意，厉明仿佛也甘之如饴，涓滴不觉得意，道：“不错。”

宁先生饶有兴趣道：“当年我瞥见你娘的时候，她便是这么大点，被人估客拐了带去卖，路上别的小孩都哭，就她不哭，抿着嘴巴眼睛里都是泪，但愣是不哭。那小倔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他长叹道：“我当年有个女儿，也是这个年龄被仇家给杀了的，以是我当时一见，立即不忍心，就救了她。”

白夜遗憾道：“可惜我没能杀了你。”

厉明沉声，说出了他此来所求。

他越看这孩子，就越轻易想起这孩子的母亲，女人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若非这个孩子，他几近记不得女人的模样，但是常常看着方亭，他又恍忽想起，哦，本来阿谁女人长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