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春意如绵[第4页/共4页]
游九垮着脸看着面前的靶子,拉弓时总感觉这靶子离得也不远,但常常射出去老是射不中,这远比他设想的要难,他倒是也想持续试,题目是射出去的每一箭都是钱啊!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月国都城苍合城。
方亭怕厉明,固然从血缘上来讲,这小我应当是他的父亲。他却没法把这小我看作亲人。
薛寅叹了一声,笑道:“你赢了。”
只因真正疆场上不会有人一动不动站着让你射,也不会有人眼睁睁地看你引弓指着他还不跑,真正的神箭手,那得是能千军万马当中取敌将首级之人,需求的不但是小于毫厘的精准,另有极其可骇的臂力。
长弓一动手,薛寅就扬了扬眉,此弓材质特别,拿在手里几近没多少重量,罕见的轻。他拿在手中,一时技痒,转头看柳从之,却见柳从之含笑看他,手中递上一支箭,薛寅接过,再一昂首,却见柳从之早命人在远处设好了靶子,柳陛下做事向来全面,这等小事,天然不在话下。
轻羽弓身极轻,拉弓所需臂力也不强,柳从之稍一用力就轻巧将弓拉开了,他一手持弓,另一手悄悄抚过薛寅扣弦的手指,在薛寅耳畔低笑道:“你这双手是拿弓的手。”
薛寅懒懒瞥他一眼,这小子平时嬉皮笑容贱兮兮,这等时候装不幸的工夫竟然也一点不弱,小模样看着实在怪不幸。薛王爷睡眼惺忪地往嘴里塞糕点,一面昂首看立在远处的靶子:“你刚才做得不错,已经摸着点门道了,这么快就不玩了?”
赌约很简朴,只要游九能在明天之前射脱靶心不远,便算他胜,反之薛寅胜。
薛寅情知小家伙对等闲赌注都看不上眼,故而将赌注设得非常直白――游九胜了,拿到手的是真金白银。反之,如果游九输了,游九明天射出去的每一箭都算钱,记在他账上。
厉明闭眼,叹了一声,抬眼看阿谁突入他书房的小崽子。
薛寅脱口道:“好!”
厉明看一眼神采惨白的小孩,有些好笑,“你不是很怕白夜么?”白夜的存亡,又与这孩子有何干系?
薛寅眯眼看着远处的靶心,这靶子的间隔不算太远,靶心却极小,要射中需求实足的准头。薛寅一言不发地引弓拉弦,神情专注非常,他久未用弓,本来陌生,这轻羽弓用起来却分外顺手,过得一会儿,他松弦。
“陛下谬赞了。”薛寅看也不看靶心一眼,懒懒道:“雕虫小技罢了。”他转头一笑,“陛下要尝尝么?”
行迹不明的纱兰始终是埋在贰内心的一根刺,这个女人与他同根而生,乃至一度相处和谐,干系敦睦,厉明生于皇室,自幼受母亲熏陶,对同宗兄弟多有防备,但是防人一世,却毕竟对纱兰这么个女流之辈掉以轻心,乃至于几乎输了个一败涂地。厉明也在这前所未有的惨败中明白,纱兰和他,实在是一种人。
柳从之放动手,笑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如果南朝传来白夜的死讯,他并不会惊奇,但是南朝传来的是白夜将死的动静,这就耐人寻味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方亭紧握手中兵器,挺直腰板孤零零地站着,像头倔强的小狼,抬头看了一眼乌黑的夜空。
方亭神采白了白,仍然固执地问:“你会去救他么?”
游九眯着眼,面色严厉地看着远处的靶子,过得半晌,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