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庙堂高不高（二）[第2页/共2页]

这还只是上中午分，酒坊里并没有甚么客人。但为图平静，王睦天然是问店家安排了一个二楼的隔间。隔间里只要他们二人，就连韩卓也没有被王莽带在身边。

“不，不必。”王莽伸脱手，竖在了身前，眼神却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落雪的街道。

乃至，就连曾经眼中那无时无刻不在的自傲与豪情，都已经跟着光阴，垂垂地流逝。

隔间里的陈列非常素雅。除了入口处一扇屏风外，便是架子上的几具陶器。坐席正安在窗口之旁，窗页紧紧关着着，将铺天盖地的大雪与砭骨的北风都挡在了内里。

“是，弟子偶然，会单独来这里喝上两杯。他们家的菜好还是其次，最首要的是，酒好。”

“是的，教员您常说，天命在您的身上。可……弟子一向也不明白，为何您将统统鬼神的说法都嗤之以鼻，却恰好信赖天命这类东西？”王睦点点头，轻声问道。

“教员……”王睦伸脱手，握住了王莽的手。那双干枯的手，冰冷而衰弱。

王睦只是怔怔地望着本身面前的教员。那脸上的皱纹、稀少灰白的髯毛、以及带着浑浊的双眸，都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他，教员已经老了。

“都二十年了啊……戋戋二十年，的确是转眼即逝。”王莽悄悄叹了一口气，目光入迷地望着窗外的大雪，像是在对王睦说，又像是仅仅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