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地穴愚夫误纵妖 会酒楼捕头初逢魔(2)[第2页/共2页]

妖怪会飞固然便利，可如果一窝蜂地飞起来，也是个费事事。以是临安府特别给每只会飞的妖精发放牌照，日分单双。若违了日子，官府是要罚铜的。

二十来人里，有个面色焦黄的青衣男人看起来是个带头的，身后打起了一堆横幅，上头歪歪扭扭写着“临安是临安人的临安”、“妖怪滚出临安去”、“人妖不两立”的煽动标语。另有人不时挥拳喊标语：“白蛇精滚出来！”、“打倒人奸许仙！”，闹着要烧了保安堂。

许仙十几岁就到了南边，先是在镇江的药房做学徒，长大又到临安打拼，吃过很多苦头，终究站稳了脚根。不过他在临安最对劲的一件事，是娶了一名蛇精出身的老婆，姓白，叫白素贞。

伉俪俩正说着，店门外俄然喧闹起来，方才来蹭寒气的一名老妪慌镇静张跑出去，手里还提着菜和长凳。她一出去，就絮干脆叨地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出去看看吧，那些人又来闹！已经到官巷口了。就说叫你们低调点，你看看，你看看，可不是又来啦？”

“娘子，东西都买返来了，你快下来吧。”

坐在大堂里的妇女们看到许仙一脸不乐意，从速各自提着摘好的菜和板凳告别回家去。大堂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要温度还那么风凉。

许仙放下东西，问当柜的伴计自家娘子在那里？伴计无法地指了指屋顶。许仙昂首一看，房梁上盘着条脸盆粗细、白花花的大蛇，正在吐着信子放出寒气。

这临安府，现在是天下稀有的繁华之地，风景娟秀，高楼林立，不时候刻都是一派热烈畅旺的气象。莫说来自天南地北的人类能够在此落脚生息，就连那些禽兽石木成精的妖怪，也乐于在此安居。

他推开门走出来，店内劈面一股寒气袭来。大堂里摆着几条长凳，附近邻居的老妪妇女坐了几排，谈天的谈天，嗑瓜子的嗑瓜子，更有甚者另有带了菜来摘的。许仙皱皱眉，晓得好脾气的娘子又在做善事了，现出本相给这些爱占小便宜的邻居们降温。

白素贞心疼相公，拉起许仙的手往烫伤的处所吹寒气，却见那烫到的处所是三道是非一样的红印，也不知是甚么粽子烫出这么整整齐齐的印记。

许仙嘲笑一声：“哼，照顾买卖？这些人常日里钱看得比性命还重，她们会照顾我家买卖？除了借油借盐蹭寒气，可有买过一文钱的枸杞归去泡水喝？如果靠着她们，这保安堂的买卖早就黄了！”

临安的端五节正值难过的黄梅天，许仙出城诊治了几个病人，返来时在船舱里挤了一个时候，一身臭汗。他已经策画好了，归去早早点了医馆，跟娘子吃点东西，好好喝一杯雄黄酒。

许仙抬高声音抱怨白素贞说：“我说娘子，你也忒美意了，这些老娘们儿一张嘴，你就又承诺放寒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