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页/共3页]

“谁与你青梅竹马？”

早上得知江寄舟一气之下死了，沈泽既吃惊又幸灾乐祸，江寄舟活着，他想纳含珠为妾还得费些工夫，江寄舟死了，含珠一个孤女，可不就成了他掌中之物？养上几年，再把她那娇憨敬爱的小mm支出房中，姐妹一起服侍他，想想就飘飘然。

张福后背被程钰用竹竿狠狠戳了一下，趴着养了五日也没见好，若府里没事，他必定还会持续趴着疗养，眼下却殷勤地忍痛站起来了，以准半子的身份带孝迎客，面上一片哀戚，内心乐开了花。老爷去了，他也难过，可老爷临终前把大女人许给他了，想到百日内那丁香花般娇美芳香的美人便会是他的老婆，哪怕三年后才气真正圆房，张福也欢畅。

她是没有母亲教养，可好女儿该守的礼她都晓得，三月里顾衡要送她珠花，她看都没看便走了，不想落个私相授受的把柄，他凭甚么自夸与她青梅竹马？早知本日，她当初毫不会应下这门亲！

爹爹走了，家里只剩她与mm。

含珠哽咽着驳他，指着父母的牌位泪如雨下，“我六岁时没了娘，守孝三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孝不久与你订婚，自此更是谨守闺训，除了应你祖母之邀，很少出门，我与你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从何来的青梅竹马？你们顾家害死我爹爹还不敷，冤我盗窃还不敷，现在又想诽谤我的名声吗？”

去前面上了香，扫一眼棺木前一身白孝低头抽泣的美人，沈泽道了声节哀便回身走了。

顾衡点头：“这几日祖母束缚下人，别再传出诽谤江家之言，如此过得几日，这事也就淡了。”

张福在前面扛幡，含珠姐妹俩跟在棺木背面哭，一起悲悲戚戚到了翠屏山。

张福嘲笑，无情地提示他：“昨日江、顾两家已经退亲，老爷临终前招我为赘婿，托我照顾大女人，还请顾秀才守礼，今后别再喊她闺名。”

有张叔张婶帮手筹划，江家的丧事办地井然有序，上好的漆红松木棺材也及时摆进了灵堂。

张福不肯奉告含珠，张叔出去瞅瞅，摇点头，到底还是将事谍报给了含珠。

但是她想放心嫁给张福，有人却不肯，翌日江家下人才把天井打扫洁净，知县沈泽亲身领着衙役登了门，以雷霆之势捉了张叔一家四口，罪名是奴大欺主，威胁含珠下嫁张福。

幸亏只是一个下人。

面对几人仇恨的目光，顾衡退后三步，再次朝含珠跪下，“含珠，这辈子是我负了你，当着恩师师母的在天之灵，我顾衡对天发誓，非论何时，只要你们姐妹有求，我定当竭尽尽力照顾你们，毫不会袖手旁观！”

心中一喜，顾老太太将儿媳妇孙女都打发了下去，屋里只剩祖孙俩，她好生跟孙子赔不是，“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由气……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今后是有大出息的人，如何能娶一个丧母的小户女当正妻？”

但他们毕竟只是看客，红日西垂，街坊们连续散去，转眼山中只剩江家人，另有一个顾衡。

顾衡神采猛地白了，难以置信地反复：“恩师招你入赘？”

客人们见他半儿打扮，天然迷惑，得知起因后，内心都是一阵可惜。

顾衡自去回屋安息，躺到床上，想起含珠如花似玉的面貌，心中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