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开(五)[第2页/共2页]
只是最后,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掩袖长叹:“可惜,当年在大草原的时候没熬住,当时候他故乡另有老婆,若不然,只怕孩子都有你这么大了。”沈陌言不由黯然,晓得本身再说些甚么都是惨白,只冷静的陪他坐着。
一席话说得沈明朗面孔都敞亮了很多,也不去计算那些文人们的指手画脚了,拉着沈陌言就开端唾沫横飞的提及本身当年的奇闻异事来。沈陌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还插上几句,惹得沈明朗兴趣昂扬,连本身当年曾经和副将共穿一条裤子这等糗事也说了出来。
灿烂如诗经,内里那些脍炙人丁的诗句不知凡几。初读这首诗时,沈陌言还是总角小丫头,只晓得跟着认几个字罢了,那里会解此中的真意!到得现在,这句诗几次在心头盘桓,衬着沈明朗的白发,更显哀思。
沈陌言冒死眨眨眼睛,又扬起了头,才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归去。沈明朗却暗自感觉欣喜,当年伏在他膝头要糖吃的小丫头,现在也想要本身出去闯一闯了,虽说后果有些令人难过,但结果却令他很等候。他沈明朗的女儿,就该是那天空中的鹰,如何能做深闺的怨妇?将门虎女,还能怕了谁不成?
沈家门庭已稀。
当年的父亲,意气风发,提着剑就敢孤身突入敌营,多次以身犯险,这才立下了不世之功。当年的沈家军,那些跟从父亲多年的部下,那些曾经在过年时来拜访父亲的叔叔伯伯们,那些曾经痛饮一整夜的少年面孔,一个一个,都再也没有呈现过。
战死疆场,马革裹尸,然后,成为了一个悠远的影象。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只要四个字:豪杰迟暮。
本来是担忧的话,从她口中出来却成了歌颂之语,沈明朗非常受用,感觉女儿不但长大了,还晓得赏识本身的工夫了,眼睛立时就成了弯玉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年的西北,可谓是乱云起苍岬,霜雪印寒甲,冷得人直颤抖,连盔甲都结了冰,那里是燕都城的歌乐繁华!那些年青人不懂,觉得凭着几页兵法就能驰骋疆场,无往不堪,却连柄剑都提不起来,如何不叫人活力?守家卫国,才是男儿应当做的事,就会打嘴仗,要来有甚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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