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前尘[第2页/共3页]

仿佛更似艳红热诚倒了极致，方有了这派如水墨般浓烈的色彩。故而，他为其取名为――赤颜。

老君脑筋里没那么多设法，只是挥退了天兵，细细上前检察一番后道：“命倒是大，心神似是受了一些戾气所伤，但没甚么大碍，怕是疗养个数日便能够复苏了。”见无碍，内心也松快很多，好歹能够和阎君那故乡伙交代了。此时方猎奇起来，扭头问，“你们到底是如何上来的？不是说这虚空之境千万年来并无人生还么？”

太上老君也不等他再开口，直接从一旁的多宝阁上取下一方小小的锦盒，翻开后取出一枚赤金色的药丸左瞧又瞧，非常心疼的模样，但终究还是撬开黑心的嘴塞了出来，痛心疾首道：“一碰到这丫头就没甚么功德，打了我的炼丹炉不说，还要吃我的还魂丹，上辈子我定是欠了她的。”

昭华仓猝上前扶住，太上老君也跟着跑到跟前，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检察，神采微微一变，“不好，灵魂虽修复的差未几了，只这浑沌丹里的神力仿佛后继不敷，并未将其体内的魔气逼出，反倒引得魔血大盛，两厢对抗下倒是魔气占了上风，故而才这般俄然神智变态不受节制。如果再听任下去，只怕......”

老君闻言长叹，心知再劝无益，正要问他将往那边去，却听门外小童报声道：“启禀老君，有天兵自虚空之境崖边发明流光君使，只是现在昏倒未醒，天帝命人将君使送往此处，请老君救治。”

昭华淡笑：“我早已生出归隐之心，只是俗事牵挂，一向未能成行，现在倒刚好是个契机。至于黑心，你大可放心，她早非当年的赤颜，即使没了我，还是能够活的好好的，毫不会惹事胶葛。只是历经世事，我始终担忧她会为前事所累，还是烦请老君再舍出一颗散尘丹，好让尽忘前尘旧事，重新开端。”

昭华道：“我本也不知此中原因，然当魔界攻上虚空之境时，我忽而想通此中一件关窍。倘若平凡人复苏之时坠下虚空之境都没法再活着返来，为何那老仙君醉酒昏倒反倒能够安然返来？”

老君自知讲错，也不知如何安抚，只问道：“而后你究竟有何筹算，难不成真要分开仙界？这丫头醒了老夫怕是哄不住她。”

犹记她尚未变幻人形前，便是一株莲花的模样，悠然得意地躺在苍山梦泽小院内的一方水池中，开着繁复素净的花瓣，偶尔奸刁地在碧波池水中打转戏耍。偶有仙君上门拜访，见了池中之景都不由感慨：“此花娇媚嫣润、娇俏诱人，只可惜了，是朵来源不明的黑莲。”

慌乱之下，老君也没了主张，赶快寻来这枚药丸。本还想再劝两句，却见他毫不游移地将此丹塞进黑心的口中，然后以手为刃，断下她一缕长发，紧攥于手间。

老君昂首同昭华对视一眼，忙道：“快把人抬出去。”

“这......你可想清楚了？”

昭华现在面色略显惨白，闻言终究干休，有些不肯定问道：“果然已经尽数逼退？”

他垂下双眸，看不清此中情感：“吾情意已决。”

老君吹胡子瞪他，“你这是在质疑老夫？”

提起旧事，老君亦暴露笑意，“这丫头总说这酒是酿了给你们大婚设席用的，厥后晓得是我偷喝了，上门骂了老夫好几次。也幸亏老夫的守门仙童还算得力，不然这炼丹房怕是得给她掀个底朝天。”

“黑心？”

“吾也不知。”

只是他从未想到过，她的本性也如同她的名字普通，明艳坦白，似一团最炽烈不过的火焰，同这个沉闷拘束的仙界如此格格不入。也许，当初听任其在昆仑山自行生善于她而言才是最好，能够如别的灵物普通，接收六合精华，天大地大无人束缚，能够肆意笑肆意哭，再无人挑衅是非引她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