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1页/共3页]

小春子点头应是。

窗下两个侍女正在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明筝欣喜她道：“皇上还是看重我们的，相公一回京就补了如许紧急的职缺，爹和大伯一向很受正视，朝堂上说得上话，等闲都要给几分薄面。这回为着芷薇脸面，不好大肆鼓吹，只能从旁做些工夫手腕，等宫里头主动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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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脸上一顿，勉强笑道：“我原瞧着是个有福相的孩子，娘娘这么一说，公然能瞧出多少粱贵妃的影子。瞧我，千不该万不该，惹太后娘娘伤怀了。”

惠文太后瞭了她手里的画像一眼，似笑非笑道：“倒有几分肖似她姑姑。”

梁霄出身勋贵之门，又是世子，身份高贵不在话下，宦海上打滚的那些人精，天然都乐得哄着他凑趣他。朝晨就定好了中午早晨两场筵席，梁霄推拒一番，到底美意难却，勉强笑着应下来。

他目光落在笔迹上，不知想到甚么，抬手将那纸张揉皱了，丢在香炉里烧成了灰屑。

“前几番相看了很多人家，侯爷不是都没瞧中？圣上故意拉拢玉清公主和我们侯爷，若能尚主，那才风景呢……”

梨菽叹了一声，悄悄替她梳理着长发，幽幽道：“女人何必自苦，我瞧大人还是最心疼您的。许是那明氏不讲事理，大人与她说不通，这才临时委曲着您。女人千万别想左了，曲解了大人的美意。”

“明日宫里设席，太后请了承宁伯府和安大人亲眷作陪，多数又是要给侯爷相看。”

他悄悄解着她领口的盘金扣子，曼声道：“好娘子，你渴着我很多天了……三年没着面，你那么狠心，不想我啊？”

两个妇人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她并不看那妇人，只垂眼笑道：“承宁伯府的小辈儿有本领，请动镇国公府四太太纡尊替她举荐，这点脸面，本宫总要给的。”

虢国公府西苑书房，残灯影绰，陆筠握着卷书册闭目仰躺在混堂中。

明筝正在算账，闻见他通身酒气，几不成察地蹙了蹙眉，“走了太后娘家四夫人的门路，五万两银票加上半间朝阳门大街上的铺子开道。瑗华，给你们二爷叫水出去。”

她穿戴崭新春衫，长发半数挽成云鬟，余下半数松松披在肩上，装点两支宝贵但不大抢眼的玉簪。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垂下纤长的睫毛，道：“探听出来了么？”

“送去的绣品郭夫人非常喜好，明天郭家春宴芷薇列席，整日被郭夫人带在身边儿，特地先容给了程四太太……”

梁霄上任以来很多天没有回家，他忙着应酬，忙着享用酒馆戏楼里的纸醉金迷。沐浴后出来见着灯下明筝半边脸庞，光亮莹润，像上好的珠玉，想到返来后本身一向巴望但没能办成的那件事，他就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陆筠从水中站起家，水声轰动外头，那两把人声戛但是止。

说着，两个妇人都仓猝站起家来，惠文太后慢条斯理吹着茶盏水面上的茶沫子，半晌方道：“转头传出去讲说话儿。”

说得梁老太太展颜笑起来，握着她手道：“累你这些光阴驰驱，为着芷薇，为着这个家，你支出多少心力，娘看得明白。这些日子霄哥儿忙着应酬差事，萧瑟了你，娘都晓得，转头娘劝着他，少去外头盘桓，多在家陪陪你，也好早点儿给娘孕育个孙儿孙女，我们梁家好久没添丧事儿了，但愿能和芷薇的婚事一并，来个双喜临门才好呢。”

梨菽握着象牙梳的手一顿，“女人真要去吗？如果给大人晓得，只怕见怪……”

小春子早在胡同外翘首以待，见着他，一颗悬起的心总算放回肚子，“二爷，您可来了，再不来，小人需得拍门喊您去了，今儿但是您上任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