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乌龟小王八[第2页/共2页]

“小修，家里是不是没有纸墨了？”

刘夫子看到他吃力的模样，不耐烦地转头对着私塾里唤了一声：

为甚么没有纸墨，纪家送他们来上学，如何能够连纸墨都不给？还是说用完了没到时候不给发？

“你、你，你是装晕，你竟然敢骗夫子？”

他没能把余舒唤醒，是将私塾里的几位夫子都引了出来，刘夫子一马抢先走在前头，一群门生趴在雕栏上向外张望。

余舒手里的香炉掉下来，收回一声巨响，香灰撒了一地，炉子滚到一边，她有气有力地栽倒在地上。

“嗯，说的没错，会在夫子面前告状的，都是小王八，不想做乌龟，嘴巴就严着点儿。”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上去了，余小修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余舒眨掉流进眼睛里的汗，眯着眼睛看了看私塾里那群坐享阴凉的孩子，另有阿谁朗声讲授的老夫子。

余舒白他一眼，“我不骗他，莫非还真要顶着香炉站到中午？你傻啊。”

余小修见刘夫子喊了男生来帮手扶他姐姐，也有些不甘心，刚好薛文哲对余舒不感冒，帮手将她弄到余小修背上后，便只意义着虚扶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掉下来。

余小修倒也硬气，一声不吭地背着余舒出了大门。

薛文哲气急，甚么是“阿谁谁”，他没名字的吗！几天前她还恶心巴拉地缠着他喊“文哲哥哥”！

隔壁的孔夫子蹲下身，一手掰过余舒的脸，翻开她眼皮看了看，又探了下她鼻息。

余小修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见余舒晕倒，从速将头顶上的香炉放到地上，举了半天的手麻的不能动，但他还是手忙脚乱地去把余舒扶起来，错愕无措地摇摆着她：

“来小我，送他们归去。”

余小修没理她，刚强地站的笔挺，连腿都不打弯儿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孩子有多断念眼，余舒无法，只好往他斜火线走了半步，借着比他高半头的个子给他挡些阳光，制造出少量阴凉。

余舒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将它揪住扯下来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另一名纪夫子因为是本家人，认得这姐弟俩，就有些不欢畅地对余小修道：

余小修没有作声，但余舒晓得她猜对了，还真就是因为没有纸墨，以是连功课都做不了。

“没事，是晒晕畴昔了。”

余舒没敢再问下去，她模糊感觉这件事同“她”脱不了干系。

“逛逛，我们回家去，明天真热，晒了半天快渴死了。”

话声落，围栏处的门生们个个缩回了脑袋，有行动慢的，被刘夫子逮了个正着：

明天的太阳不大，余舒尝试过军训时候在太阳底下站三个小时的滋味，但头上顶着一只沉甸甸的香炉，就另当别论了。

余小修比她好不到那边，倔强地用两只手托顶着脑袋上的香炉，咬紧了嘴唇，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