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番外 (三十四)[第3页/共5页]
“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淑妃娘娘,本座真是非常之欣喜。”
余舒反问他:“王爷觉得是甚么丧事?”
“余余――你如何会在这儿?”
余舒捧着圣旨晃进了定波馆,贵伯好声好气地将人迎进大厅,往外一瞅,只见两行身穿黑袍的冰脸卫士在外头兜了一圈踩点,随后就将前门后门都扼守住了,留下两个近身庇护的抱剑站在余舒身后,这阵气度就是他们家王爷都没有。话说返来,换小我来哪儿敢在平王爷的地盘上这么放肆啊。
薛睿听着她讽刺,点头苦笑,拔脚根了上去,顾不上粘在前面的黑衣卫们,悄悄托住了她一角衣袖,低头靠近她耳侧交代:“太后送来的人有题目,不好节外生枝,你来,我与你说说清楚。”
薛睿看向余舒,是实话是谎话,她一听便知。余舒的大洞明术已经修炼到了最后一重,能够随心所欲堪破虚妄。公然,余舒只盯了瑞紫珠一眼,便转头奉告薛睿:“看来淑妃娘娘并不知情。”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想晓得韦太后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从瑞紫珠嘴里是问不出来了。
无人提及她的身份,她便战战兢兢地跟着一起被选中的几名宫女学习那些服侍朱紫的端方,直到明天,大燕太后传唤了她们,就在慈宁宫中,她见着了让她恨之入骨的余舒。
贵伯只好提心吊胆地留下陪客,想着探一探这位姑奶奶的口风,皇上是个甚么旨意。
所幸。余舒当时并没认出她,太后一声令下,她被送到定波馆,心中既是忐忑又有一丝不成告人的欢乐。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余舒。
瑞紫珠到底没能抓住那一片衣角,眼中满是他们紧扣的十指,她仿佛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有力地瘫软在地上。
“再回到宫中,我只要死路一条,冷宫那里待得住活人呢,你真就狠心至此吗?薛大哥哥,我宁肯留在你身边,给你当个端茶送水的丫环,当牛做马服侍你一辈子,求求你救救我吧,好不好?”
余舒拿衣袖虚掩了圣旨金帛,嘴角噙着三分含笑,打量他道:“我上门给王爷道贺啊。”
门房有个机警的小厮小跑着上前带路,小声回报:“余大提点来有小半个时候了,就在前院听松斋坐着。”
瑞紫珠没法健忘的是那一年的君子芙蓉宴,定波馆的湖上盛开着千朵万朵莲灯,才子才子共聚一堂,该当是谱写一曲传唱先人的嘉话,却生生被这个蛇蝎女子毁了去。她的运气仿佛就在那一夜转折,先是坏了名声,随后她同薛家哥哥的婚事化为泡影,一腔思慕成空,终究落得一个他失落,她入宫。
屋里两个女人听到门响,立即闭上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看向挡门的屏风,就见那一头先是走出来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肤如蜜色且面貌俊朗,身上是紫袍华服锈蟒,贵不成言兼具严肃,可不就是她们刚才口中群情的大燕平王么。
“也好。”事有轻重缓急,余舒当即不再和他闹别扭。
那“娘娘”缓慢地坐直起来,回想方才她都说了些甚么,双颊不由地飞上两朵云霞,羞地无地自容,她垂下头去,严峻地瑟瑟颤栗。二十岁出头的年事,恰是一朵花开最美的时候,可不就像那雨打以后的海棠,娇娇弱弱煞是怜人。
余舒和贵伯算是老熟人了,人前却只当不熟。贵伯刚刚才将宫里犒赏的那几个美人送回后院,一转目睹到余舒可不心虚么,面上陪着笑,内心叫着苦,只怕她是传闻了太后赠美一事,特地上门发兵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