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焦】[第1页/共4页]

定国公干咳一声，碍于面子没给老婆赔不是，倒是会转移话题，“你也饿了吧？传早膳！”丫环回声退下，老夫人嗔了他一眼，没再提了。

冯嬷嬷是楼挽裳的奶姆，亦是大夫人的亲信，将楼挽裳从小照顾到大，颇受恭敬。

此时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走了出去，目光在萧盏身上转了转，又敏捷撇开，恭敬道：“早膳备好了，已经将老太爷爱吃的送去书房了。”

“祖母也莫要须生常谈，孙儿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楼挽裳又向后靠在了秋香色素面锦缎团垫上，笑道：“听芙这张嘴呐――平日里只她脸皮最薄，你却开她打趣。”

老夫人蹙眉，恐吓他道：“又要出去混耍，细心你祖父打你！”

楼挽裳本是跟闺中老友约好了去阛阓逛逛，没想到却被风雨阻了打算，她只好打发了听芙去赵府，同赵家蜜斯改约他日。

得了祖母的承诺，萧盏更是盼着雨歇，急不成耐。

“又说甚的胡话！”老夫人责怪一声，便问他是如何了。

听芙恍然，继而笑道：“是啊，我们这些打北边儿来的总感觉下雪才算夏季，却忘了这里分歧北方。”进了十月便是入冬，只不过都城处于南边，尚不及北地酷寒。

老夫人身边原有两大得力丫环，一个是方才的锦芝，另一个名叫代云，前者心机细致，后者诚恳本分。

祖孙俩用完了早膳，屋外的雨却没有停的意义，可愁煞了萧盏，郁郁道：“前两日祖父管得严也就罢了，本日连老天也同我作对。”

转过假山便到了园子，内里四时皆有翠绿木叶，现在雨歇，小道两旁的冬青卫矛还挂着水珠，在肃杀寒日里竟显得清爽非常，看得民气旷神怡。

听芙从几上拿了个橘子给蜜斯剥开，笑得贼兮兮，“奴婢恰是晓得赵蜜斯好性儿，不然哪敢浑说！”

老夫人看夫君衣衫薄弱，忍不住唠叨：“老爷年且六旬，虽体格健旺，可也得保重啊！内里湿寒气重，你穿得恁少，又练出一身的汗，千万别被风激着了！”

逛了一会儿，几人按原路返回，正见到一个穿戴嫩青衣衫的小丫环跑了过来，冯嬷嬷上前一步，喝道：“雨后路滑，你个小蹄子乱跑甚么？细心撞了主子！”

此时楼挽裳问的恰是冯嬷嬷的小孙子。小家伙前些日子出了疹子，高烧不竭，一家人焦头烂额。老夫人和大夫人怕冯嬷嬷沾上病气儿再感染了大蜜斯，硬是不肯放她家去。倒是楼挽裳实在看不得她夜里忧愁的模样，去府里为她讨情，终是让她回家照顾串儿。

“非也！”萧盏吃紧辩驳，“孙儿只是想去寻婉姐姐，并非混耍。”

冯嬷嬷进门前早就拿艾叶将满身熏了一遍，恐怕过了病气给主子。她穿戴褐布褂袄，脸上虽有皱纹，一双眼睛却腐败得很，盛满了谢意，躬身道：“回蜜斯，已病愈了。串儿得知蜜斯仁善，嚷着要来给您叩首呢！”

一个小丫环转进门内禀报：“老太爷、老夫人，公子来存候了！”伉俪俩闻言惊奇地对视一眼。

“奴婢便道：赵蜜斯是急着和小姑联络豪情吧！”听芙拊掌笑得畅怀，世人也被她逗乐。

“每次都说得好听！”老夫人深知他的脾气，哼道。

“怎得建议呆来？”老夫人见他迟迟不动，表示身边丫环给他夹个水晶虾饺。

老夫人没见着，萧盏倒是冷了脸，将手中筷子重重搁在桌上，道了句：“笨手笨脚！”那丫环吓得赶紧跪下。

老夫人反应过来，赶紧道：“快带哥儿到暖阁来！别冻坏了。”

“祖母！”萧盏没等丫环脱手，本身便翻开门帘，兴冲冲地跑到老夫人面前，“孙儿给您存候啦！”而后才不冷不热地对站在一旁的祖父揖了一礼，“祖父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