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留宿】[第1页/共3页]
楼挽裳见他另有表情调笑,估计是规复地差未几了,也跟着弯了弯唇角,发髻上的步摇跟着肩舆微微闲逛,笑容灿灿,姣若春华。
萧盏顿时醒了打盹,“你赶我走?”
萧盏本就脑筋里一片混乱,被她这么一绕便更胡涂了,竟感觉她说的非常有理,那句“同业同坐、情胜手足”更是呲溜溜地滑进耳朵里,一时让他喜难自抑,却故作沉声:“你当真看得出我与婉姐姐情胜手足?”
萧盏被她说得讪讪,心下一横,便举着碗送到嘴边,浅尝了一下,倒有一丝丝甜,便一口气喝了出来。只是行动急了些,连连呛了几口,便觉嘴里的辣味儿更浓了,熏得他干呕。
萧盏被她推开,不但没恼,反而懈了满身的力量将脑门儿顶在她手指上,听她说完那话以后,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漾开,“我就晓得婉姐姐必不会孤负我的一番情意。”
萧盏此时才回过神来,没有去理劳什子姜汤,反而鬼使神差地笑道:“婉姐姐真都雅……”
楼挽裳见内里已是乌黑如墨,便出声问道:“阿盏何时归去呢?”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同婉姐姐说的,在她进一步问话之前,取出静待已久的那篇文章,笑岑岑道:“祖父昨儿嘉奖我辞意深远,是以便迫不及待给姐姐瞧瞧。”
因而他忙将文章妥当收好,命人给他换衣,又重新来到了楼家的东郊别业,胡护院等人都将他往屋里让,可他偏要等在内里,便有了楼挽裳厥后看到的那一幕。
“……总归是于礼反面。”
楼挽裳只觉他这个模样哪有一点儿霸道恶劣的模样,很有少年纯真的敬爱,禁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有的事,你我胜似手足,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
萧盏终究暴露小白牙,对劲道:“一早便说了,姐姐不必担忧。”
楼挽裳手上使了些力,微微蹙眉:“好好儿地有个坐相。”
他顺了顺气,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蜜饯含进嘴里咂了咂,冲散了令他不适的味道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为姐姐在彻骨的冷风里吹了恁久,却不敌姐姐这句风凉话来得寒心。”
代云悄悄问过孙沪,明白了侯爷发怒的启事,此时见他看着文章的眼神又不对起来,忙在他有行动之前大胆劝道:“公子千万别毁了这纸,如果楼蜜斯得知,怕是要可惜好久。”
“未曾。”楼挽裳答复完,俄然认识到甚么,忙道:“是我忽视了,你在内里担搁了好久,定是乏饿了,我这就让人去做,可有何想吃的?”
听芙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心道小侯爷又在发痴病了。可她这声笑被楼挽裳听了去,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强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后者赶紧吐吐舌头,将热气腾腾的姜汤双手奉上。
萧盏本意是想逗一逗她,却发明婉姐姐是真的自责起来,不由烦恼地一拍脑门,复扬起笑靥,改去牵涉她的衣袖摇摆起来,“我是浑说的,姐姐可别当真!”而后生硬地转移起话题,四下环顾,看到了之前放在炕上的文章,便卷了起来,递给她,“既然姐姐也喜好它,那就送给你。”
他摇点头,“不疼,”顿了一下,还是描述不出内心的感受,干脆撩起上扬的眼尾,笑得欢乐:“那我今后常离姐姐近些,多闻几次不就风俗了?”
代云诚心肠址头,“奴婢木讷,不善言辞,但句句失实,不敢妄言。”
萧盏赧然一笑,“教姐姐见笑了。”
楼挽裳扬起手来,表示听芙将蜜饯拿来,扶着袖口亲手挟了一个给他,一面悄悄拍着他的被,一面笑道:“堂堂永乐侯却被一碗姜汤难住了,我倒不知说甚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