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页/共3页]
“你这挺谙练的啊。”计不灵道,“但如果被抓了如何办?瞧那领头的官兵工夫应当不错。”
“绕道要多赶三天的路,秋女人的身子怕是撑不住那么久的颠簸。”计不灵敲了敲车厢,“哎我说,事情已过了三年,倒也不见得那海捕文书里另有你的名字。要不,我们赌一把?”
“《金钟罩》是谁教你的?”陆无涯还是背靠着榕树。
“大不了再和你比一次酒。”陆无涯闪身混进几个灾黎当中,朝关卡走去。
“干吗去啊!还要我一句一句问出来你才肯说么!”高个官兵怒道。
“《金钟罩》又不是刀法剑谱,还能分招拆式来练?”陆无涯道。
这《金钟罩》乃是少林寺上等武功,需自幼修炼《少阳功》和数套外功作为根本,岂是“趁便”就能教的?陆无涯摇了点头,表示不信。
“自翼州来,奔许州去。”陆无涯道。
陆无涯起家欲走,似是主张已定。
苦木稍稍愣住,道:“好,好,你快进屋歇息会儿吧。”
苦木望着将落的弯月,道:“你不晓得,师父本还想着等你放下恩仇以后收你当门徒的。”
见状,四周官兵也十足围上前来。
陆无涯当然没有唤醒计不灵,毕竟一个只会轻功的算命的可包管不了谁的安然。时至寅时,倒是苦木主动爬了起来代替他。
“有点儿愣,不过挺驯良的。”苦木顿了顿,“咦,这么提及来我倒和他挺像。”
如此一看,衣能蔽体的陆无涯实在有些崇高了。
自入少林寺闭关之前,陆无涯又来过十余次,经常浑身是血,不省人事。孙思邈没问过伤从何来,只是将他医好。他也不是多言之人,只是会多付三倍的药钱。数年下来,两人扳谈之句屈指可数。苦木自是温馨不下来的,一有机遇就拉着他参议工夫,成果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谈及至此,他便会抱怨说,本身之以是越来越胖就是被打肿的。
“没别的路么?”陆无涯道。
“该不会……该不会是朝廷也要抓我吧?”夏饮晴道。
提起昨夜之事,夏饮晴脸颊微热,忙缩回了厢内。
孙思邈带着苦木初到杏林村时,人生地不熟,虽有神医之名且治病无数,却总被一些本地游医歪曲为邪术妖道,并以此为由上门惹事。一次,几名打手受雇来赶孙思邈出村。刚巧陆无涯在此疗伤,被屋外的喧华扰得心烦,便出屋打断了他们的双腿,令他们跪在门外,不能转动。但是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孙思邈不但接好了他们的双腿,还治好了此中一人的腿疾。世人佩服,反将那群本地游医赶出了村庄,而后再无人寻事。
陆无涯跃上马车,头上戴带着顶斗笠,将剑收进布衣卡在腰间衣带处,又抓了些灰土抹在衣服和脸上,道:“去前面等我。”
在陆无涯眼里,这对爷孙与皇宫里的金银没有甚么辨别,都不值很多瞧一眼。或许有几分冷血,却也是他独一能做的事情。实际上他们要比金银便宜太多。好笑的是凭着这份便宜,官兵不但懒得喊他们昂首,反而退步让道,恐怕染上甚么瘟疫。看来倘若不能富甲一方,贫煞穷极也是好的。
半日下来,雀声不竭,并非是那种叽叽喳喳的乱叫,有曲有调,委宛动听,令人气度镇静。越向西行,就见到越多方才逃离关中的哀鸿,骨瘦如柴,奄奄一息。自四月初始,关中一带蝗旱成灾,饥荒严峻,虽有朝廷拨粮,仍难泽至万民,饿死之人千百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