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2页]
“呃……”他砸了砸嘴,半晌不言。
陆无涯的仇敌数不堪数,他的名字天然也成为各大江湖赏格令上的常客。是因见过他的人要么不知他是谁,要么就死在了他的剑下,以是多数人也只传闻他有一柄极快的好剑,再不知别的。
其每一言代表一阁,每一字又代表一名女人,皆是花容月貌,与下楼接客的庸脂俗粉不成并论。若想一亲芳泽,客人可使二吊铜钱买一支去了箭矢且涂了胭脂的“点花笔”,射中哪个字便可选其相对的女人过夜。点花笔虽标价二吊铜钱,倒是价高先得,故而交了钱仍买不到笔的也不在少数。至于那每晚的第一支点花笔,五六两白银怕也只能算个起价。
胡人也不追逐,只是回桌大将盘中的花生倒进了嘴里。
“有了有了,就是阿谁玉树临风的陆公子!”张妈妈仓猝抓起白银塞进衣服里。
计不灵底子懒得去看她们,举起茶杯,闻了闻香气,小抿一口,道:“我来得早是因为传闻你这里出了新端方,是甚么,点花笔先到先得?”
一听这话,张妈妈但是笑开了花,忙道:“好嘞,都听您的!您稍侯,我这就去喊霜儿筹办筹办,保准让三爷您体验些凡人听都没听过的新奇花腔儿!”
陆无涯见他眉心左边落着一道宽疤,不由想起之前布告所画之人,再瞧他身材,底子不像别的胡人那般魁伟,乃至对于中原人来讲都是稍显清癯。
逸诗点墨隐桃香,佳音绕指舞荷裳。
“胡说,明显是阿谁奇丑非常的陆公子。”计不灵道。
李客看向他手中的破剑,道:“好剑。”
此人必然就是被官兵通缉的李客,粘了如此一脸长须,倒真是不好认出来。陆无涯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走至身边,道:“好剑法。”
“是一名陆姓朋友说的。”计不灵缓缓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
张妈妈将白银支出袖中,道:“陆姓朋友……”
一瞧指认陆无涯的左趣都被打跑了,四周的人又冷静低头吃了起来。
计不灵坐回椅上,端起茶杯,望着印有红点的“霜”字,微微一笑。
“太久没碰这东西,手都生了。”计不灵张弓微瞄,两指一松,谁料准头猛偏,点花笔挺直地撞向“霜”字,留下一枚红点。
陆无涯怔住,淡淡一笑,道:“方才多谢。”
他一时想不起是哪路仇家,仓猝向二楼的客房走去,不料刚踏上楼梯,就有暗器从面前飞过嵌入木墙,细心一看,竟是三枚铜钱。再瞧四周的人还是各吃各的,无一慌乱,想必已是司空见惯。
不消半晌,计不灵手中就多出了点花笔和一把短弓,而石屏之上已挂起了诗联。
“罢了罢了,该有端方还是得有,再说次次都去春阁也没意义,今儿换换口味。”计不灵道。
计不灵又取出两锭白银,道:“有点儿印象没?”
张妈妈自知冬阁的女人也就值两吊铜钱的价,不由暗喜,口上却道:“三爷好不轻易才来一次,刚才就权当练手,我再给您备一支吧。”
陆无涯走进堆栈已是中午,厅内坐着几桌正在用饭的客人,当中的一桌极其豪侈,摆着鸡鸭牛羊十余道菜,桌侧的瓷杯盛有上好的状元红,香气扑鼻。他虽戒酒,但节制不住这贪酒香的鼻子,不由瞟去,发明桌边坐的只要一人,还正恶狠狠地盯着本身。
雨后黄菊含秋露,雪压白梅落红霜。
“笑笑笑!笑你奶奶个腿儿!”左趣双袖齐动,连续射出数枚铜钱,又拔剑纵身,向前刺去。胡人忙抓起一把花生,却不为接招而是丢进了嘴里,同时踹起一条长凳,于半空轻拍凳角令其立在身前,接住来镖,拔刀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