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遗脉[第2页/共2页]
石镶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向陆夏二人大声唤道:“快走!”
突发变故,木承沙还未反应,只觉胸口一寒。
在他体内,寒气竟与他本身的内力相互连络,如同两只想要守住地盘的家犬,于丹田以外重重禁止,虽是护住五脏六腑,使之免遭震裂,但令他感受像是有无数细针自体外向外刺出。而木承沙的两股内力的确微弱,却摆布相斥,故而一时占不得丹田寸地,只得在肌肤之下横冲直撞,压迫骨骼,忽听几声嘎吱作响,他的肩肋数处回声而折,此中疼痛,底子不是言语能够描述。
终究,他再也有力挣扎,任由目中的暗中淹没了统统,淹没了本就被暗中淹没过的统统。
毕竟,是她不顾性命返来救他。倘若换个位置,是他和秋梨在马车之上,而她受人围困,他当真一定会为其折返。
任凭四周火光猖獗,却没法再将他暖和。他一动一顿低下脑袋,看着插入胸口的无忌剑,神采在哭笑之间盘桓了顷刻,终是归于惊骇。
我终究要死了么?死就死吧,活着实在过分痛苦……
本来,传来的马蹄之声底子不是甚么唐军,而是石镶玉晓得白沙镇中人皆对木承沙非常恭敬,便连夜调集十人,骗说锻血堂围攻白沙帮,要设想救出木承沙。十人信觉得真,遂听她号令,赶往堆栈酒楼,抽马催车,引得慌乱连连,再趁机报上薛仁贵薛将军之名,锻血堂公然落荒而逃。
啊!!!
我不能死!
与此同时,只见一辆马车猛冲急横,停于驻地门口。
不,我不会死,我还没杀死阎公子,我不会死……
闻言,陆无涯正欲抽剑,却被一股力量拽了归去。只见木承沙死死握住剑脊,喉结与嘴唇一同颤抖着,呕出鲜血,断断续续道:“玄武……玄武石牌在……”
“在哪儿!”陆无涯仓猝凑上前去。
我不能死。
但是该如何和织儿交代?
只听惊天吼怒,陆无涯手脚重获自在,一把抓起骨架,猛地砸于擂前石壁之上,木承沙顿时碎成无数骨片,唯在“胜者为王”四个字上留下一滩鲜红。
“在……就在……”木承沙声音越说越小。
“石牌在哪儿?”陆无涯道。
乌云遮月,火光尽灭。
顷刻之间,两人四周红烟满盈,隐有褐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