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页/共3页]

老婆婆当即会心，摆了摆手，道：“镖局的东西咱娘儿俩可碰不起！”

村妇踌躇了半晌，道：“但得把阿谁木盒拿上，上面镶了金子，能卖很多钱呢。”也不等承诺就朝木盒走去。

“我们就去看看，有则好无则罢，又不会缺胳膊少腿儿。”村妇道。

如何会与折笑宫有关？夏饮晴心生迷惑，却又担忧透露身份，正在踌躇该不该上前诘问，俄然瞧见朝村外走去的老婆婆一起左顾右盼，脚步非常短促。她立即觉出不对，便悄悄跟了上去。

小狐狸回到营火旁，将嘴巴伸进破了洞的酒葫芦，洗去血迹，接着走到村妇身边，眼睛耷拉着，把木盒的碎片一块一块地叼至空位，仿佛是想将其拼回原样。

“天子老儿的龙椅还值钱呢，是你能惦记的么？再说就算把它抓来我们也找不着人卖啊。”老婆婆牙关一紧，“我刚才搜了些铜钱出来，也不想吃甚么金饼了，你就听我一次，快走吧！”

“厥后呢？”有人催道。

这百油金饼乃是一道名菜。先取鸡翅鱼腹羊腿牛肋，剃骨后放入调料腌制，别离烤烧蒸煮，将成品尽数卷入白面薄饼当中；然后挑出鸡蛋的蛋黄打匀，涂于卷饼外层；再以猪皮猪脂和葱姜蒜椒炸油，将卷饼放入此中煎至金黄；最后淋上一层厚厚的秘制肉酱，才算完成。其最大的特性便是油腻，一口咬下，油香满嘴，仿佛是在将天下走兽吃进肚中。特别是在此饥荒之年，实在豪侈难及。

阳光穿过叶隙，被削成了一根根利箭，刺在夏饮晴的身上。她屏息凝睇着不远处的小狐狸，谨慎翼翼地抬起脚，正欲分开，谁知方才挪动半步，一道凶恶的目光就从那双蓝眸中射了过来。

“可不是么。”粉裙村妇接过话去，“昨夜有一拨应天镖局的人马颠末，李掌柜见到押送的宝贝，心生歹念，便在酒里下药迷晕了他们，正筹办脱手，没想到又来了一拨人马，是甚么……”

“他们咋这么能睡？”老婆婆道。

“如何样如何样？”老婆婆道。

“你要干啥？”老婆婆一把拉住了她，“人家都说狐狸倒霉惹不得！”

“我如何就不能晓得了？我是怕说出来吓着你们！”老婆婆俄然抬高了声音，“传闻那宝贝是送往折笑宫的。”只此一句，四周再无人接话，个个面色镇静，扭头便走，看来是半数笑宫产生的惨案心知肚明，恐怕晓得得太多肇事上身。不一会儿，本有些拥堵的街道就变得闲了下来，只剩一家破败的酒楼还杵在原地。

但是在她试图拿起木盒的刹时，小狐狸俄然纵身一跃，连扑三步，踩上肩头，猛地张嘴，在她的颈部留下了一排淌着鲜血的牙印。只听一声略带沙哑的尖叫，村妇跌倒在地，将木盒压成了碎片。她双手按在牙印上，身子抖了几下，再不转动，远远看去，死状与四周五人如出一辙。

见此，方才跟上来的老婆婆被吓得又退了几步，不敢言语。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村妇也是一时怔住，缓了半晌才道：“找找有甚么值钱的，拿完快走。”

“死人还倒霉呢！”村妇道，“既然有人托镖局押送这小东西就申明它很值钱。”

老婆婆极不甘心肠挪了几步，对着一人将手伸出却又缩回，几次几次，念叨了几句与百油金饼相干的“咒语”，旋即双眼一闭，夺过了他怀里的行囊。此时村妇已经搜完三人，神采失落，看来是没甚么收成。临至最后一人，她俄然面前一亮，叫道：“快过来！”

“前面有人呐！”老婆婆道。

几人走着走着，瞥见不远处有一小片空位，中心的营火早已燃烧，四周围着五个依树而靠的男人，都保持着一副睡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