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夏饮晴瞪大了眼，心道：这大半夜的，连鬼都撞不到，如何会撞见个算命的？本不筹算理睬，却听那墨客先道：“我乃江湖第一妙算墨客，计不灵。”月光之下，他一脸墨客白面，虽说名字和身份太不相配，但也不像是暴虐之人。

“两个女人行走江湖，我担忧会生出甚么不需求的费事，便换了身男装。梨儿可要记着，今后就得叫我夏哥哥咯！”夏饮晴捏了捏她的面庞，“好啦，我们快分开这儿吧。”

计不灵不答，只是嘿嘿一笑，道：“单凭缘分二字，我对少侠已是仁至义尽。倘若肚子不饿，也许还能多留一会儿，但现在嘛，我得去找吃的了。”身形一晃，融于夜色。

杀手大多是怕黑的，因为太清楚黑暗中曾产生过甚么；孩童大多是怕黑的，因为不晓得黑暗中将会产生甚么。折笑宫外，十六岁的秋梨在草垛旁缩成一团，双手抱膝，瑟瑟颤栗。她不晓得陆无涯是谁，更不晓得陆无涯正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夏饮晴本是随口一问，不料他竟如此坦诚，心生猎奇，又道：“墨客为何便利骗钱？”

“若梨儿不想走，那我们便不走了。”夏饮晴知她是舍不得师父，便不催促，“只是再过三日，你我就会成为折笑宫的正式弟子，也就意味着此后要严守门规。而门规的最后一条，是要求正式弟子必须面戴薄纱，如敢摘下，就会被师父在脸颊刺上一个大大的‘丑’字……”

鸦雀无声。

“十步以内，北面山包的三位兄弟必会放箭。”计不灵道。

“你不也是墨客么？”夏饮晴道。

“计不灵！计不灵！”夏饮晴冒死喊道。

夏饮晴眉头微皱，道：“我？我的面相有甚么都雅的？”话音刚落，只见计不灵身形一晃，未及眨眼，竟闪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起来。

见状，秋梨也跟着惊骇起来，轻声问道：“循环令是甚么？”

这时她才明白，为何彻夜的折笑宫既没有练剑之声，也没有蛙叫鸟鸣，静得就如这条下山路一样，只能闻声越来越快的脚步和越来越重的呼吸，却听不清那到底是由谁而发的。

“我不要！”秋梨猛地转头，黛眉紧蹙，小嘴嘟起，看模样对那最后一条门规已是深恶痛绝。但她的声音当即低了归去，支支吾吾道：“但是我向来都没到内里去过啊。并且师父说……师父说江湖上到处都是好人。”

夏饮晴用度量相迎：“嘘――小声点儿，被师父发明可就不好了。”单凭她束公布衣的打扮，若不是一声“夏姐姐”，谁都会道她是个清秀墨客，只是俊美得有些出奇，那里想到是个女人？

夏饮晴猛地顿住脚步，本欲拔剑，却觉秋梨拽住了本身的胳膊，只好忍住，持续走去。

“循环令！折笑宫和循环令有甚么干系！”夏饮晴只觉背后一凉，那里还顾得上声音轻重。折笑宫虽不问江湖之事，从未与循环令有过交集，但她在随师父下山期间早已听过很多江湖传闻，又怎会不知循环令的可骇？

计不灵点了点头，对劲道：“但如果换作与你身份不异又相处过数日的同窗呢？只怕你就算把书给卖光，也会凑齐铜钱的。”

但是计不灵并未就此打住，反将声音举高了些，向山下道：“正赶来的几位兄弟，这循环令之争本就不是你们能参与的，还是莫要在此丢了性命！”顿了顿，又续了一句，“就在前两天，有人在山下的坟头儿藏了几吊铜钱。铜钱没腿不会跑，诸位先到先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