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剑断[第1页/共2页]
“大师兄。”棠溪道,“等你忙完了,来老处所找我吧。”
“虽是如此,你此后练功还是要循序渐进,切忌傲慢,不然几缕寒气也足以令你痛不欲生。”宗政承锋叮嘱道。
陆无涯将头微侧,余光却在她分寸以外顿住,心头一暖,又是一酸,道:“好。”
就在这时,忽见一剑派弟子登峰而上,墨衣楚楚,玉簪无瑕,手持一把剑柄镶有红玉的宝剑,威风模样,要比那平常弟子光鲜很多。他立在两人身前,抱拳道:“师父,大师……”将话顿住,向陆无涯点了点头。
宗政承锋的瞋目垂垂和缓,长叹一声,道:“不必了。”说着,拔出了陆无涯手中的劫心剑。剑尖之上,赤色未洗,似是被镀上了一层暗红。他轻弹剑脊,只听沉闷之响,仿佛年老老者的残喘,不由苦笑,道:“你竟如此‘珍惜’为师亲手所铸之剑。”
但是现在的陆无涯连个剑派弟子都算不上。
是啊,小师妹长大了。
“三天么?”陆无涯不由担忧起秋梨的安危,不走心道,“辛苦你了。”
棠溪收回了赖在他脸颊的手,道:“爹爹在沈天峰上等你。”
陆无涯之后果绿萝迷香而梦见的云海便是在此峰观得。现在,他的的确确地立在了沈天峰之上,望着与梦境无异的宗政承锋,恭敬唤道:“师父。”
“运功尝尝。”宗政承锋道。
他还是没有扒开她的手,是不敢,更是不肯。他多想就如许待在尽是阳光与笑容的屋子里,和棠溪,和剑派――倘若仇怨报尽的话。
“此剑戾气太重,已是无用。”宗政承锋道,“去葬剑楼当选一柄剑出来吧。”
“三宗四派盟主刘玉何求见。”徐剑升道。
宗政承锋还是负手而立,背对于他,道:“你可还记得《太玄功》?”
宗政承锋皱头急聚:“刘玉何?
闻言,陆无涯将信将疑地将内力聚于丹田,默念要诀。公然,无寒无痛,穴脉畅达。他已有十年未有如此感受了,不由嘴角微提,暗惊:如何能够?莫非是那紫缕蛇毒?
大抵是风俗了少言,他的嘴唇几次微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而,他们就如许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到目光再也无处可避,沉默到连似水的眸子都忍不住问候。
宗政承锋勃然震袖,厉色正言:“但你记不记得已为那邪令欠了多少血债!”
非恒真人乃是惜剑之人,亲率几位弟子构筑葬剑楼于第九峰整天峰,视以剑墓,设人守之,立为禁地,不准任何弟子私行突入。临至暮年,他再临葬剑楼,只觉可惜,几经踌躇,终立门规:凡接任掌门之辈,方可进入葬剑楼遴选佩剑,匡扶公理,延以剑道。
陆无涯怔住,无以回应。
十年来,你过得如何样?
而再度的沉默,也是最好的答复。
大抵这世上最伤人的,便是这久别相逢后的客气。
“另有何法?”陆无涯反问,“一杯大师说过,他与您联手一定会是阎公子的敌手。”
陆无涯淡笑不言,但是还未比及笑意褪去,突有惊色涌面,只见宗政承锋伸出双指,夹住剑中,蓦地发力,劫心剑竟断成两截!
“嗯。”陆无涯坐起家来,皱眉而笑,目光闪躲着,抚过那窗外春绿都盖不住的红颊,落在了满墙的画像上,每一幅都是阳光般的笑容,每一笔都是精勾细勒的萧洒,那是他已认不出的本身。
“徒儿服膺。”陆无涯道。
直到窗外阳光的都不再,棠溪终究开口:“你睡了整整三天。”
陆无涯正视着他的双目,道:“一日为师,毕生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