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纹舟[第2页/共3页]

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

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

“本宫差点就来不及了……你晓得本宫有多悔怨吗……”

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换珠帽偏。

乐声婉转，舞动正酣的叶纹舟一串迷乱人眼的腾跃旋后一把夺过乐工的琵琶，竟然开口唱起歌来：

她用金箔染红，剪出梅花花瓣的形状，环抱本身原有的那颗胭脂痣，用呵胶粘贴覆盖于额间的疤痕上。歪打正着，如此打扮的苏琬儿愈发端倪如画，鲜艳娇媚。

胡腾儿，胡腾儿，故里路断知不知。

帐前跪作本音语，拾襟搅袖为君舞。

丝竹缥缈，红袖飘香，李肇端坐上首，舒畅地半躺在一张锦垫上，身前的几案上摆满了生果、酒菜。堂下，穿着富丽的舞娘裙裾翻飞，莺歌燕舞，一派歌舞升平的安闲气象。

苏琬儿又回到了太极宫，吕后端坐上首，曈曈烛火映照下的她像菩萨普通暖和又宽大。当苏琬儿拖着酸软的腿挪进大殿时，吕后自锦榻上直起了身，她满目冲动地分开了坐位向苏琬儿疾步走来。她冲苏琬儿伸出了手，就像母亲对着孩子普通慈爱。

胡腾舞自西域传入中原，敏捷流行贵胄朱门圈，跳舞雄浑迅急，刚毅旷达，既柔嫩萧洒，又滑稽风趣，再由仙颜儿郎舞动起来，那四溢的荷尔蒙气味几近要将周遭的氛围都给搅动得发烫！

刘炳松沉默了，紧握卷宗的手有力地垂下，他低着头，与一样沉默的郭樾对峙了半晌，呐呐开口，“郭大人，殿下……殿下他不轻易……咱多了解了解。他想歇歇，便歇歇呗……”

叶纹舟是凉州人，因家长入狱，全族被没为奴籍。因叶纹舟出众的样貌，他被都城赫赫驰名的南风馆发掘，并一举成为南风馆的头号令郎。仰仗那令人见之忘俗的美姿仪，和一身出众的胡腾舞，叶纹舟在京中贵胄圈里非常驰名，几近京中统统的公子哥儿们都看过他跳胡腾舞。

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

话语未几，但殿内暖和的烛火，吕后红肿的双眼，颓废的面庞和她湿热的紧紧钳住琬儿胳膊的双手，无一不给苏琬儿那颗洞若观火的心带来不成顺从的激烈刺激。

……

李肇目不转睛地只盯着殿外，看也不看周升，便开口问他，“够了吗？”

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

“启禀殿下，叶纹舟还在换衣裳呢。”身边凑过来一张裂到耳后的奉承的笑容，他是周升，太常寺卿周承安的小儿子，京中驰名的纨绔，整天斗鸡喽啰，眠花宿柳，闲事一件不会，好事样样精通。

吕后眼中的晶莹如有银河洒落，她再度见到琬儿的冲动与热切清楚可辨，看得苏琬儿的喉头禁不住刹时哽咽。

太常寺卿周承安的五儿子周慷好男风，他斥巨资从南风馆中将叶纹舟赎身回府，做了他周府的户奴。为着这件事，周慷差点没被他老子打折了腿。可叶纹舟实在美得惊人，为着他的胡腾舞，更加着他出众的边幅，不但周慷难以矜持，折腰于他襕袍之下的公子哥儿不在少数，李肇便是此中一个。

男人身姿矗立，猿臂蜂腰，随音乐舞动间，一身风骚气度尽显。

“少给孤扯这些有的没得的！叶纹舟今后就住太子府了，你让五郎莫要再念，你也甭惦记了。他日你把纹舟的奴籍簿给孤送进府来！”

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