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伤脸[第2页/共2页]

我假装躲闪着，当看到她那染着鲜红寇丹的长指甲挠到我面前时，我用心上前迎了一下。

因为我脸上的伤口本日有点肿了，血印子上结了层血痂，模糊透着暗色，看上去比刚受伤时还要显眼可怖。

所谓服侍人的本领，大略就是先撒娇再勾引最后春宫图，掌事嬷嬷说世上的男人全都吃这一套，只要用得谙练了，甚么男人都逃不过。

“贱人！”她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你晓得雪眉这张脸现在有多值钱吗？你敢抓伤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倚红楼的每个出口，都配了很多打手，一天十二个时候，他们轮番调班，从不间断，别说逃脱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只苍蝇也难飞得出去。

我被她玩弄得想要哭了，那种备受屈辱的感受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宿世国公府里的大蜜斯，现在却在这儿学着北里卖笑，若爹娘在天有灵，他们该多么悲伤。

简嬷嬷已叫来王青，冷声叮咛，“把春蔷这个贱人关到刑堂去，打她三十鞭，不消重刑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你觉得你是多崇高的人，竟然敢骂我，”春蔷叉着腰瞪我，“别觉得我怕你，甚么清倌儿，等今后接了客，还不知咱俩谁赚得更多呢。”

“我猜想是他昨夜表情不好，”简嬷嬷说，“他明晚还会来，你懂事点，这两天我让掌事嬷嬷多教你几样服侍人的本领。”

“我、我不是用心的……”春蔷吓得支支吾吾。

那五个指甲就如我所愿地抓到了我的脸，在我的右边脸颊上挠出了五道长长的血口儿。

她嫌我的眼神不敷娇媚，嫌我的声音不敷软糥，她还嫌我侧躺在床上时的姿势，贫乏海棠春睡般的撩人。

暮色西沉的时候，掌事嬷嬷才放过我，我真的已累得精疲力竭，散了架似的趴在桌上。

说是打扮，也只能简朴挽个发髻，换套色彩光鲜的衣服罢了。

春蔷和夏雪都愣住了，春蔷看着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我捂着脸呜呜地哭了，“我现在伤成如许，还如何见人，不知这伤几时才气好，一个月后如果另有疤痕，该如何是好……”

我咬了一口馒头，默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