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页/共6页]
方老太君则笑眯眯向吴阁老道:“本日之事,倒是老身担忧太后娘娘的身材,冲撞了阁垂白叟与夫人。还望吴阁老与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才是。”
一时世人皆入后殿,只见并不狭小的后殿内已乌压压站了一地的人。本地且立着一架十二扇紫檀木配缂丝的丹凤朝阳大屏风,周太后就躺在屏风以后,捂着肚子一声一声的“哎呦”不竭,孙太后在旁握着周太后的手。洪贵妃也被彩墨扶着侍立在旁。太病院的医政王慎之正跪在榻前为周太后诊脉。细细诊了约有半日工夫,方才退出身来,朝着承启帝躬身跪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的脉息或浮而紧,且左手脉胜于右手,必是风寒外感,乃传入三阴,而后脉沉——”
洪茜最明白英国公府高低人等趋炎附势的那副面孔。从主子到主子,个顶个的长着一双繁华眼,当日因着阮大人进京的原因,连口风儿都未曾听的逼真,就敢闹出阮烟罗一事。现在洪萱在太后和贵妃跟前儿的对劲但是世人皆知的。英国公府天然不想为着畴前琐事,叫两家就此生分了。因此洪茜邀洪萱过府,恐怕英国公与国公夫人是最欢畅的。想赏她都来不及,又怎会恼了?
承启帝更加笑容可掬的摆了摆手,笑说道:“吴夫人进上海鲜月饼,也是为着太后凤体着想。本日之事,竟不必再提。”
承启帝听着王慎之这一番啰啰嗦嗦的背书,当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开口斥道:“太后凤体究竟如何,你且明白说来,不要掉书袋。”
正说话间,只见前头恍恍忽惚有人过来。洪萱借着月色细看了一会子,却见是洪茜并两个贴身丫环在宫俾的引领下渐渐走来。洪萱不觉一笑,迎上前说道:“本来姐姐也离席了,可也是酒喝多了?”
承启帝面无神采地看了周筼一眼,周筼立即消声不语。只面上还暴露忿忿不平之色。承启帝略一揣测,本日吴阁老被周筼劈脸盖脸的一顿臭骂,恐怕心中仇恨难消。何况吴阁老乃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周筼不过是一介白身,仗着是周太后的娘家子侄,方才有恃无恐。倘若本日之事传将出去,恐怕士林中人皆有牢骚。因此出声罚周筼面壁三月,为思己过。
只是英国公府到底是洪茜的婆家,为着本身的脸面高傲,洪茜也不好把这些话说出口。何况她也是至心想同洪萱交好,并不想叫洪萱觉得本身是因着太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权势,才极力订交。因此洪茜回府这么长时候,只肯与洪萱有些手札上的来往,或打发人给洪萱送些合她口味的吃食一类。现在且是见着洪萱是至心替她筹算,并不为着英国公府的费事避而远之,方才倾慕相邀。
言毕,不着陈迹地看了一眼吴夫人。吴夫人只被吴阁老眸光一扫,立时像被北风刮体普通,不由得颤栗起来。本日之事,原是她不忿理国公府的风景对劲,方瞒着老爷自作主张。倘若能得周太后的赞美,也不白费她一番苦心。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周太后竟然会虚不受补,竟闹出这么一场风波来?
孙氏转头,因着殿中人多耳杂,并未说话。只悄悄向洪萱摆了摆手。洪萱见状,立即沉默不语。只听上头吴皇后语带仓促地说道:“陛下明鉴,臣妾母亲只为顾念太后娘娘凤体安康,方进献了海鲜月饼。绝没有暗害太后娘娘的心机。”
承启帝更是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躺在榻上面色羞惭的周太后,因问太医道:“太后本就风寒体弱,现在且又这么着,你且开个补身的方剂,为太后好生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