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页/共3页]
证据确实之下,继宗龙颜大怒,不由分辩将孙文押入诏狱严加鞠问。多日以后,锦衣军报孙文不明不白死在诏狱。继宗也未曾多做究查,反而轻信了奸佞所言,只说孙文师惧罪他杀。
好不轻易长途跋涉的到了江州城,边塞与京都大分歧的苦寒气候,以及每年时不时有鞑靼进犯的安危不定也叫洪赋佳耦叫苦连天。两人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公府担当人,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蜜斯,从小都是没吃过苦的人。现在突然落入泥沼,尝遍了人间百态,情面冷暖。若不是有从小顾问洪赋的奶母李嬷嬷及其男人韩忠跟了过来,恐怕两人这日子更要艰巨一些。
想到这里,洪萱不觉又开口问道:“那我留在京中的姐姐,又如何成了新皇的贵妃呢?”
洪萱听着父母口中的苦逼人生,心下也跟着唏嘘不已。以是说做人要有识人之明啊,要不然搀扶了继宗这么一个白眼狼儿,别说自家性命,连带着父母兄弟都性命难保啊!
如此“铁证如山”之下,继宗接连诛杀了很多老臣,放逐了很多家眷。一时候京中血雨腥风,民气飘摇。几近每天都有大臣及其家眷被赛过法场诛杀。此例一开,统统上奏陈情为孙文辩白的大臣顷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
再说锦衣军在孙府搜到敌军来信一事,本就存在诸多蹊跷。比如指证孙文通敌的乃是继宗潜邸时的旧臣,在朝中弹劾孙文的御史言官也多数和孙文早有嫌隙。
洪赋一席话让洪萱不得不感慨一声人生如戏。可自家背景若真如此显赫,爹娘两人又如何会在十多年前就被放逐到江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处所,并且一下子就将自家出身瞒了十多年呢?
孙文身后,奸佞本想以“谋逆”之罪诛连孙氏九族。接连上奏恳请继宗下旨抄家灭族等等。但是风风雨雨折腾好久,继宗却在大朝会上表白态度,说是念及孙文乃是三朝元老,天赋子师,且女儿又是仁宗的皇后,于国有功,遂法网以外广开情面,并没有诛其九族,只是将孙文一族放逐珠崖,无诏永久不得回京。
继宗听闻谎言,佯作大怒,为证孙文明净,在大朝会上直接同孙文申明要前去府中查证。孙文光风霁月,开阔磊落,天然应允。岂料锦衣军入孙府查证过程中,竟然在孙文的书房中找到很多鞑靼重臣写给孙文的手札,此中明言若孙文肯胜利劝得仁宗御驾亲征,带鞑靼雄师俘获仁宗后,必有重谢如此。
一代天之宠儿,终究竟落得如此惨痛了局,当真叫人不忍听闻。
而齐王即位之前,也在文武百官面前各式表白本身是暂代兄职,为兄监国,且比及众臣子将仁宗接回大雍后,立即退位让贤。并且服从仁宗皇后,也就是厥后的孙太后的发起,晋封了仁宗独一的庶子,大皇子李琛为太子。如此深明大义的表象,也让满朝文武临时放下心来。
孙氏佳耦明知此举是为了女儿的出息。只是骨肉分离之痛,究竟挖心砭骨,孙氏本一天真烂漫的荏弱女子,从小顺风顺水千娇百宠的养大,突然逢此家破人亡之变,一时烦闷难明,身子骨便不大好了。
且比及放逐路上,年不过六岁的宗子洪菖忍耐不了长路驰驱,只因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没了性命后,更是有如重锤,一病不起。要不是念及另有一个襁褓中的季子要照看,恐怕孙氏就这么去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