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昨日黄花[第1页/共2页]

“我看错了。”不咸不淡的话语传来，世人看去，一对母女青纱白锦立于门前，方芸儿丽若春梅绽雪，娄锦更是肌肤若雪，风韵怡人。

娄锦嘟着嘴，道：“木官家想来是老了，看人也老眼昏花，有一点像爹爹就抓出去认作我爹了？”

方芸儿一向定定地望着娄阳，那双眼朝他那高高举起的宝剑看去。记得那是他初入营帐，她求爹爹送的碧铜宝剑，本日他是要拿这剑斩杀了本身？

“……恩。”

方芸儿皱了皱眉头，对着走来的木官家道：“你如何随便放陌生人出去？”

“我能证明。”略显衰老的声音有些焦心，白太姨娘在洪娘子的搀扶下到来，那双细纹略深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娄阳，只一刻，她对着娄阳喝道：“终究舍得返来了？”

娘向来便是低调的，宿世娄锦从未见过她现在开释出来的情感，她老是躲闪着，恐怕别人看出了她的自怜和寒微。娄锦微微叹了下，一双水眸睁地圆圆的，水盈盈地望着方芸儿，“娘，你有我，有方府。”

娄锦看了那秦氏一眼，公然不愧是万朱紫身边对劲之人，话语刻薄锋利。

娄阳被那一眼吓地心头一跳，恶狠狠地瞪了万宝儿，这没脑筋的，那颗痣如何能在方芸儿面前呈现！

“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窦氏回道。既然方芸儿母女不肯意承认娄阳的身份，她倒是不介怀添油加醋，特别是看到万宝儿冒火的神采，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娘。”

娄锦看了面色若常的白太姨娘，晓得再纠结于娄阳的身份必然无益，只要一个滴血认亲，甚么事儿都说得清楚。

证据？万宝儿笑了笑，这证据可多了去了。朝娄阳胸前看去，那颗朱砂便是证据，不管是白太姨娘还是老太爷都能作证。

娄阳道：“芸儿都说了在相国寺见过我，莫非另有假？”他不成能一辈子轻易偷生，既然方芸儿说出来，他就要她去处皇上讨情，规复他以往的身份。

方芸儿沉了下脸，才对着木官家道：“还不送客？”

这通话一落，方芸儿双眼刹时蒙了一层灰，她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近乎苦涩的笑，“桃花林…。客岁就已经被一场天火毁了。”

万宝儿深吸一口气，只说：“他就是娄阳。”

娄锦歪头一笑，竟是朝着娄阳道：“娘，他有点像爹爹。但是爹爹头上哪有那丢脸的东西。”

“是。”

她猛地一笑，拉起娄锦的手，道：“我们出去，我倒是要看看我到底做了甚么十恶不赦的事，令得他拔剑相向。”那声音有一丝颤抖，娄锦一怔，转头正见方芸儿那净白的脸微微一暗，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委曲和倔强。

见时候差未几了，她亦不想卷进这场风波，便说了顾太姨娘那有事就退下去了。只不过没一会儿，来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公然是伉俪同心啊。娄锦面色微微发沉，挑眉道：“二娘可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我爹爹？”

送客？除了那秦氏另有谁是客？

娄阳听地一愣，想到之前让耿亮烧炭制造出在火场中被砸的景象，为了见到皇太后的时候求得她的怜悯，现在别说皇太后见不到了，就连娄锦也不认他了。

穿花楼内，一处透明的窗台前，娄锦携着方芸儿站在那头听着，听完窦氏的话，娄锦缓缓笑了，粉嫩的唇畔上勾起一抹极其淡的讽刺。窦氏毕竟是想明白了。这天下说到底还是皇后的，即便是和万朱紫翻了脸，莫非还失了根柢不成。

万宝儿发展了两步，由着苏嬷嬷扶了下，才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我们娄府的人，莫要胡说八道。木官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