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曾心动?[第2页/共2页]
裴道珠闭着眼,节制不住地轻颤。
她俄然顿住。
他运笔的手腕一样沉稳:“未曾。”
裴道珠悄悄羞恼。
被花神教的人掳走也就罢了,恰好还要撤除衣衫,叫萧衡在她身上作画写字!
她望向殿外。
狼毫笔尖仍旧在她肌肤上游走,一瓣瓣花逐步勾画成白山茶的形状。
裴道珠语塞。
裴道珠怔住。
却没有谁,比裴道珠的皮郛更加白璧无瑕。
好像一朵白山茶,鲜艳却又纯粹。
萧衡握拳:“可传闻过西海城那一战?”
她左肩后描画了几朵次第盛放的白山茶,令少女本就完美的胴体,更显精美风骚。
许是彻夜的灾厄里有他伴随,许是神殿的宫灯过分光辉,她竟莫名从萧衡的语气里,发觉到了一丝罕见的和顺。
萧衡回过神时,少女的后背上已经题满佛经。
虎魄宫灯高悬在殿顶上,淡金色的灯火在两人周身晕染开。
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存着几分严峻:“彻夜之事……”
他执笔的手不由悄悄收紧。
萧衡嘲笑:“我又不是没看过。”
“当年北伐兵败,并不是计谋失策,而是被人出售。有人在半夜时分,翻开了西海城的城门。”萧衡并不避讳向裴道珠提起这些,“北国的朝廷里,有勾搭外族的叛徒。祖父和王家家主的尸身被送返来时,手里都握着一枝白山茶。我想复仇,独一的线索,只要白山茶。”
莫非对他而言,她裴道珠是块石头吗?
裴道珠毫不料外埠撇了撇嘴。
这么说来,城楼吊颈挂的头颅,是萧玄策的祖父?
更可气的是,他也是将近弱冠之年的郎君,怎的打仗到女子的胴体,竟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还能如此淡定地在她背上作画?
不知几时起,神殿门窗舒展,殿中竟只剩下她和萧衡。
萧衡叮咛:“脱。”
普通人遇见这类环境,为了避嫌,不都会答复甚么也没瞥见吗?
满城被屠横尸遍野,城楼上挂着两颗头颅,无数白山茶盛放在废墟里,洁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瞧着莫名可怖。
裴道珠尽力地朝后背张望,却甚么也看不见,只得拾起裙衫仓促穿上。
花神教所信奉的,恰是白山茶花。
为甚么萧玄策跟别人不一样……
裴道珠:“……”
他走过很多山川。
萧衡在木盆里净手:“我虽品德差劲,却还不至于鼓吹这类事。”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吞噬着虎魄宫灯,玄色灯油顺着墙壁流淌,逐步染黑了那副诡谲残暴的壁画。
长夜漫漫。
少女冰肌玉骨。
如此躁动?
淡墨沿着肩胛骨游走,线条风雅的花瓣逐步成型。
本来是打湿衣袍,好从火海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