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科[第1页/共3页]
“那,寿岁不是阎王定的吗?那呆驴和猴头有何权力?”我当然不解。
身边的绛色花圈纹折伞忽地脚柄后拉,本身弹了出去,悬在半空,有如花苞初开顿时绽放,顺时针盘转了起来,翻转着到了卢旺达的头上,他便如灯光垂垂暗淡不见了影,弹出的花苞收缩了起来,伞落掷在我掌中。
本觉得天子比别人好命,不想转世之苦比凡人惨痛。“那卢旺达呢?”我再三诘问,“他是个无辜之人,却身后无人诘问,落得个孤魂野鬼,人间来不得,地府也去不得。”
“那是天然,”潘叔解释道,“做天子的,徒有其名,把握大权,生杀不拘,是不法作歹的事,因果循环,当然比凡人更该下狱。”
“本来如此,难怪个个都想长命百岁,本来百岁以后可上达天庭,不受循环之苦,不受七情六欲拘束。”
“你说的周科,是周科长吧?”我取出一张照片。
“混账,”潘叔当头一喝,“谁说的?如果活到了百岁,便不再属地府隶管,而直交天庭主审。”
便翻开了门,没留意卢旺达几时不见了,“刚才这里头有声音,你该不是说有老鼠在爬吧?”潘叔倒是像诘责。
“那只是个没用的木牌子,前几日颠末,啥都没有,你们还上香膜拜,跪一块破木板?”
天然地,卢旺达这个“人”的事儿他们地府不管,除非你让阳间出个灭亡证明,又或许让他妻儿给他养纸钱,可茫茫人海,去哪找他妻儿?莫非要我去一趟富顺?
“不成能,”卢旺达显得很冲动,“他就是周科,工程的包工头。”
“那天,你是如何进的我家?你不是出不了图书馆吗?”我没好气地问,明显几近健忘了他只是一个灵。
“听恩师说,他罪孽深重,须受剜肉之苦,化作一头毛驴,每逢有食驴肉饼者,在身上剜去一块肉,作为美食,待其生出,又再剜去,如此循环,直至肉尽血干。”
“除了你,就没别的其别人?”
我顿时懵了,包工头?他不是病院的科长吗,又跟工程扯上甚么干系?遂问:“这个周元奎到底是不是你的阿谁周科?”
娴贞他们那晚起出的尸骨现停在二楼的储物室,即便有骨为证,但又能说甚么?如何证明这骨身就是卢旺达的?难不成说是我们挖出来的?
和她走遍全馆,倒没觉半点累,好似导游带着客人,对付一项头疼的任务。倩倩行至二楼的绝顶。安排着两张榆木官帽椅,深幽显黑,倚靠灰墙,上方有横顶下压,“干吗放着俩古玩椅?”
传闻产生了那样的事,工人们这几天都不来完工,唯恐是触了霉头,便推说有别的工程,实在我内心清楚,这四周并没新开的楼盘,可工头硬说,是要到邻镇去,要不就说有些回故乡了。
“所谓往生,就是通往极乐天下,体与灵天然俱灭,又怎来护佑家宅?”卢旺达明显晓得很多。
“我懂了,”恍然大悟,“没有我门神不让你出去是吧?”
“自古天子就没一个上得了百岁的。”我笑了一笑。
“地府里那猴头可真好笑。”潘叔哈哈起来。
“也就是活过了百岁,天然得上天国,地府无权涉领。”
潘叔俄然看了下书架,笑了起来,那是汗青地理类,一本乾隆有关的传记,我遂问:“乾隆身后,有何好的去处?”
“可你看上去不像师姐,”我持续说道,“我还觉得你小我一年呢。”
我又自发地说了两句“没有。”
“不如,叫你倩倩?”我的嘴不太正地说。
倩倩俯起双瞳,望着我,“这么说来你还不清楚?”我下认识地想避过她那眼神,便转投那俩椅,不料卢旺达忽地坐其上,跷起左大腿,那幽怨眼神又死死地盯着我,喉哽天然咽了一下,倩倩今后一看,那灵咻地消逝了,转过甚来,微微一笑,“你方才看到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