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了没埋[第2页/共2页]
顾拥军垂下眼睑,黯然无语。
这晚顾拥军彻夜未眠。
屠八妹挎着一篮豆腐喜滋滋地朝厨房走来,见状,脚下一滞,随既丢了篮子。她一边拽过顾拥军手腕一边自砧板上抓过一把青菜塞进嘴里,几口嚼烂后吐出敷在顾拥军的伤指上;又扯下脑后赤手帕紧紧缚住伤指,她手脚非常敏捷,在替顾拥军措置伤指时嘴上一向未闲,“你是个死人啊,切这么深的口儿,此人跟死了没埋有甚么辨别……”
她不挣,他亦不语。
这几年猫耳就像长在顾拥军胸口上的一粒朱砂痣,平时无声无息到被忽视的境地,可只要一低头便能瞧见。上回她徒弟说给她先容工具,坐在门口拉二胡的猫耳和追在她自行车后喊着她把稳点的猫耳就在她脑筋里瓜代闪现。悄悄翻个身,顾拥军头一回当真思虑起本身是否喜好猫耳?想来想去她也没能给出本身答案,倒把脑筋想含混了。中间有那么一会她感觉本身睡着了,还睡得挺沉,但细究又仿佛一向醒着……
建新扯着嗓子大呼:“不洗!我凭甚么洗?”
建新冲到厨房门口,“我交了钱的我凭甚么不端碗?就端!就端!”
半晌后,他脸贴了过来……他唇刚碰到她的,她就猛伸手狠狠推开他。
想到猫耳有能够不辞而别去了广州,顾拥军又生起他的气来,内心暗发狠从今今后再不睬他!她内心一发狠,手上也跟着发狠,一刀下去――“啊”的一声,她丢了菜刀,攥紧左手食指,鲜血抢先恐后自指缝间排泄……砧板上落红点点,青红相间,望之触目惊心!
屠八妹捡起篮子,见篮子浸了淤泥水,她扔下篮子戗到里屋将建新扑倒在床,抡起胳膊就是几下重拳。顾拥军扯开她,建新坐起披头披发耍起泼来,她不扔本身床上的被褥枕头倒把老迈老二床上的枕头砸在地上。
屠八妹替她裹好伤指想起那篮豆腐,拎起一看,殒了几块。
建新穿得跟个花胡蝶似的从内里出去,她撩起一只脚搭在厨房窗台上,抓过窗台上的抹布擦着脚上的“人造革”高跟鞋面。她在门外就听到了屠八妹的碎碎念,边擦鞋边说:“你攒的那不叫黄豆,是社会主义羊毛。这要倒归去几年挂牌游街都是轻的。”
顾拥军把屠八妹劝回厨房,她拎起篮子筹办拿去内里水管前冲冲,屠八妹一把夺下篮子砸到里屋地上,“让她去洗,要你逞甚么无能!”
诸事妥贴,屠八妹瞪眼老六,倒也没再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