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颗心[第2页/共3页]
哟,那对劲的模样,真是够好笑的,活像面前摆的是满汉全席。
她形单影只地立在那台阶上,沉默地望着他,眼里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难以名状的伤感。
从后座拿了瓶矿泉水,下车漱了漱口,开门的一刹时,冷氛围劈面而来,冻得他一阵颤抖。
她撒了个弥天大谎,让他一道回家,谎话不攻自破。
路知意:“……”
厥后回到车上,持续开车。
路知意笑得更光辉了,只隔着车流大声说:“明天见,陈声!”
“喏。”
山里甚么都缺,唯独不缺地。
“高原上不能感冒,轻易肺水肿。”
临走前,她降下车窗,从内里朝他挥手,夜色里笑容满面,唇边另有白气呵出。
陈声满嘴的酸味,至今没能缓过劲来。
陈声推她一把,看她回身了,才把水吐到灌木丛里。
路知意的家在冷碛镇,离县城另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但她让陈声在县城停了车。
陈声看她沉默不语的模样,终究排闼而入,将身份证拿出来,摆在柜台上,“一间大床房。”
路知意从后座拿来他的外套,跟着下了车,搭在他肩上。
路知意从善如流:“是的是的,您辛苦了,承蒙您不嫌弃,把我们这的粗茶淡饭都给吃了下去,您那金贵的肠胃也不晓得会不会不舒畅——”
陈声笑了笑,懒洋洋地问:“这么端庄啊?那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冷氛围吸入肺里,清爽又刺激。
路知意大言不惭:“我穷嘛。”
他撇撇嘴,算了,那就给她个面子。
肩上的衣服穿好了,他也没急着上车,站在路边看看天,又看看劈面的山,最后瞧瞧公路底下的万丈深渊。
陈声的视野落在路边摊的白叟身上,厚厚的棉衣有些脏, 皮肤乌黑, 满面褶皱。
如许挺好,他自傲满满,而她也不必多言。大话这类事,老是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
这一下敲得可不轻,她捂着额头,瞋目而视。
陈声全神灌输开车,路知意也不太敢打搅他。
在车上时,路知意说了,她家是个二楼小院,空屋子一大堆。
路知意怕他感冒,从速举双手,“成,成,我这就出来。你从速把水吐了回车上。”
路知意目光微动,笑着说:“这不是怕家里环境太差劲,你住不安生嘛?你那么抉剔,旅店环境好,住这儿正合适。”
她却挥挥手,“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来旅店找你,带你吃个早午餐,送送你。”
此人可真够老练的。
陈声呵呵两声,可最后却把那么大碗面全给吃下去了。
你百口都长了马眼睛!
又夹了块牛肉在他面前晃了晃,“瞥见这肉没?纯天然牦牛肉,城里你可吃不着,吃得着也不会是这个价。”
她当然晓得他辛苦了一下午加一早晨,请他回家住一晚,好吃好喝的服侍着,最好明天让他睡个懒觉,再亲身送他分开,这才对得起他送她这一趟的交谊。
他接过来一看, 白乎乎的黏稠液体,“甚么东西?”
家中只要路雨一人,母亲早就死了,父亲在下狱。
还啰嗦?
你才长了双马眼睛。
周遭的雾气像是凝固了似的,围在身边一动不动,再细心瞧瞧,又发明它们仍在缓缓流淌。
他斜眼看路知意,“辛苦六个多小时把你送返来,你就请我吃面条土豆?”
两人在旅店门口对峙半晌。
*
可她不能。
说完她就往台阶下走。
路知意莫名其妙白他一眼。
行李箱立在一旁。